说完,阿乐抱着头缩在他的腿旁,身体不住地瑟瑟发抖。
江离拍了拍他的脑袋,把他抱出了教堂,然后往暗门的方向奔去,只见暗门大开,姜乔的尖叫声就是不断地从里面传出。
暗门里的黑气汹涌,如同有生命一般,在房间里来回游荡,但好像碰到了什么禁锢一般,就是无法从暗门翻腾而出,只能不断地上下翻腾冲撞。
“啊~~~”姜乔尖叫的声音持续不断地从暗门里传出。江离一个箭步跨进。
房间里一片狼藉,不见姜乔的踪影,她的声音是从天花板上发出的。江离正想跑去查看,突然发现脚边碰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咕噜噜滚了一阵,停了下来,他定睛一看,是个人头。
那人头浮肿涨白,但还能看出是个少女的头颅,不难看出,她生前应该是个美人胚子。最吊诡的是,那少女的头上长着一朵血红色的五瓣花,那花朵开得异常鲜艳,花瓣红的似乎能滴下血来。花的根须紧紧裹住头颅,看起来那花朵的养分就是从头颅里吸收。
头颅旁有一支被打破的玻璃罐子,还淌着些红色的液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江离认得出,那是福尔马林的气味。这应该就是装着头颅的瓶子。
整个房间是圆形的结构,所有的墙壁上都摆着被蓝色绒布遮盖的木架,江离所站的位置,正好被这些架子围在正中心。
江离看着架子,心一沉,双手抓住绒布,向下一拉。
那一圈的木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至少三十多瓶玻璃罐子,每个罐子上都长着一朵鲜红色的五瓣花,那花朵的根茎直入瓶中,透明的玻璃瓶能清楚地看见那些被花的根须紧紧包裹的头颅,虽然隔着汁液和根须,但还是能清晰地看见那些头颅的脸。
每一张都是美丽少女的面孔,她们睁着大大的失神的双眼,仿佛心有不甘地望着中心的江离,仿佛要诉说着什么。
周身被三十多双眼睛紧紧盯着,江离一阵头晕目眩,他能感受到来自少女们灵魂的铺天盖地的怨气,这让他有些气血攻心,他突然明白了,这座教堂的邪气是从何而来,这些少女惨死在花季的年龄,人头被用来滋养那些诡异的花朵,怨气难以消除,日积月累在这教堂凝聚,看来,这里就是黑气的起源。
姜乔的尖叫声停止了。
江离心道,不好。
他无暇顾及这些人头,四处张望了下,柜子中间有个只够一人进出的楼梯直通二楼。他顺着楼梯三步并成两步,跑了上去。
果不其然,看到姜乔跌坐在一张床的旁边,她神情狰狞痛苦,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唔唔。。。不。。。”她喘着粗气,好像想要拼命挣扎,又好像要下狠手要了自己的命。不消一会儿,便只出气没进气的份儿。
江离连忙扑过去,死命想要掰开她掐着自己的手指,没想到这时姜乔的力气大的出奇,江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竟不能掰开她的手指分毫。无奈之下,江离只得横抱起姜乔先离开密室一步。
一走出密室,那团控制住姜乔的力量似乎减少了很多,江离猛地把姜乔扔下,只听见哎呦一声,姜乔清醒了过来。只见她脖子上有着一道深深的红痕。
“我怎么了。。。我怎么在这里?江离?对了,那个密室里有人皮。。。”姜乔开始茫然了一下,但很快就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立刻坐起身,指着密室的方向说道。
江离见她清醒了,准备再去密室看个究竟。姜乔紧紧跟着他,喃喃说道:“快去二楼,二楼。。。二楼有。。。”
姜乔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想起刚刚走进密室的情景,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惊惧。
原来刚刚她一不小心打开了大门之后,虽然再三犹豫,但最后还是决定先进去探个究竟。密室里空气虽然有些霉味,但还算正常,和江离见到的一样,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一整圈蓝色绒布遮盖的木架,砰砰砰的心跳告诉她,绒布后面的东西,还是不看为妙。
她阻止了好奇的阿乐,拉着他直接上了二楼,那个个小阁楼,没有窗户,唯一的光线,是从天花板的天窗透下的一米阳光。
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一张欧式风格的白色大床,还挂着粉色的帐帘,一张与环境不搭的华丽的梳妆台,还有个小小的衣柜。
一看便知这是个女子的房间。
白色的大床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二,看上去足有三米多宽,床上铺着些乳白色的床单。姜乔拉着阿乐慢慢走了过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已经沁满了汗水。
就要接近帐帘时,姜乔听见自己的内心有个声音在说不要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双手已经拉开了帐帘,那张大床上的一切,跃入眼帘。
那张大床上的床单像是皮革制成,虽然感觉上时间久远,但颜色依旧保持着乳白色。姜乔松了口气,笑自己胆子太小,不就是些羊皮嘛。
她绕到床的左侧,用手掸了掸皮革上的灰尘。突然发现,那皮革是由很多张小皮革叠堆而成,而那些小皮革的材质经异常的柔软富有弹性,仿佛还带着些许温度,那触感竟像是与爱人肌肤之亲时的感觉。
细思极恐,姜乔惊得立刻跳起来,惊动了另一侧查看梳妆台的阿乐,他跑过来,好奇地拿起一张小皮革,突然发现那张小皮革竟长着双手和双脚。
这些是人皮?!
江离慢慢走上二楼,一进房间,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