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饭不怕晚。”古郎中还是一副老神在在地样子,看宋菱月着急上火,才幽幽开口道:
“那李药商听说你出门游玩去了,在悦来客栈已经包下了一间厢房,就等着你回来,再跟他谈温感膏贴的生意。”
“好哇,臭老头,原来你早就知道那李药材没离开冀州,故意想看我失望着急,你觉得这样子很有趣是不是?”宋菱月双手叉腰做茶壶状,指着古郎中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没觉得,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意思。”古郎中摸着下巴上莫须有的胡子,想到刚刚宋菱月又是懊悔又是失落的样子,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三日后。
宋菱月听从古郎中的话,勉强按捺住心中的躁动,没有让柳良或者祁墨去请李药商过来商讨温感膏贴的生意,而是跟往常一样在医馆里上班问诊。
一连等了三日,宋菱月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只担心那位李药商怕是等不了这么久,已经要准备离开冀州府了。
眼看着这么一大单的声音就要从自己身边溜走,宋菱月那叫一个气啊。
本来宋菱月已经心灰意冷了,这天下午,只见一身穿织锦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走进医馆里,他先是四处打量,却不着急进来。
宋菱月看完病人,一眼就发现了在门口张望的中年男人,便朝那男人笑笑,道:“这位客人需要什么帮助吗?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李守才也是一笑,对宋菱月抱歉道:“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找人的,古郎中今日怎么不在看诊?”
没想到古郎中的口碑竟然这么好,这才多久的时间竟然已经有病人指定要找他看病了。
宋菱月道:“你找古郎中啊?你是古郎中的病人吗?古郎中这会儿出恭去了,要不你先在内堂稍候片刻,他一会儿就回来。”
“那谢过姑娘了。”李守才朝宋菱月拱了拱手,信步走进大厅里,坐在为等候看诊的病人准备的座椅上。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古郎中一脸轻松哼着小曲掀开珠帘走进药馆大厅里。
“古郎中!”李守才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古郎中,连忙迎了上去:“古郎中,我这都已经等了快七天了,你家掌柜出去游玩还没有回来吗?你家掌柜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刚抓住古郎中,李守才就跟连珠炮一样追着古郎中问。
古郎中看看宋菱月又看看面前的李守才,不由得笑了:“李药商,那位就是我们保宁堂的掌柜子——宋菱月姑娘。”
李守才顺着古郎中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古郎中指得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跟他搭话的那个漂亮的女医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古老,你可别跟我开玩笑!那位姑娘看上去还很年轻啊!”李守才扯了一下古郎中的袖袍,“我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糊弄的!今天非要你说清楚,你家掌柜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不可!”
“李药商,那个真的就是我们保宁堂的掌柜啊。”古郎中无辜地一摊手,“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她都是掌柜。”
一边的宋菱月已经听见了古郎中这边说话的声音,从香案后起身来到两人面前。
“原来您就是李药商啊?失敬失敬。”
李守才回身,只见宋菱月不知何时已经行至两人伸手。
宋菱月落落大方,莞尔一笑露出腮边的酒窝,美眸善睐,灵巧可人。
声线更是犹如黄莺出谷:
“古郎中之前跟我提起过你,实在抱歉,带着家人一起出门游玩,一时忘记了时间,让您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对了,差点忘了跟你介绍,我就是保宁堂医馆的医师外加掌柜,我叫宋菱月。”
“没想到宋掌柜竟然如此的年轻。”李守才到底是个人精,看古郎中和宋菱月都这么说马上收起了刚刚不相信的表情,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笑脸。
“哪里哪里,李药商过奖了。”宋菱月也跟着客套了几句。
“想必古郎中已经告诉宋掌柜李某今日来所求是何了吧?”见宋菱月点头,李守才又道:
“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宋掌柜你觉得呢?”
“那请李药商去后院会客厅一叙吧。”宋菱月做了个请的手势,引导着李守才去小院的会客厅里商谈。
“古郎中,医馆就拜托你了。”宋菱月交代了一声,跟祁墨打了个眼色,祁墨立刻会意,在头前带路。
“李药商,坐,坐。”宋菱月将李守才让进了会客厅里。
李婶见来了客人,忙端了三杯凉茶出来,茶杯里还浮着冰块。
李守才端起凉茶看了一眼,见那茶杯里竟然还浮着冰块,眉头一抖,有些惊讶,不过一瞬就掩盖了过去,小口的啜饮,幽幽药香伴随着清苦回甘的滋味在舌尖蔓延,顺着喉咙缓缓而下,带去一阵清凉,顿时便觉一身燥热全消。
“好茶!好茶!”李守才不由赞叹,“不知这凉茶里都配了什么药材?入口微苦后又回甘,很是清爽,倒是去暑下火的佳品。”
“只是一些寻常的药材,熬制出来喝着玩的,李药商不要嫌弃就好。”宋菱月微微一笑。
“怎么会嫌弃呢!”李守才一摆手,偷眼上下打量宋菱月,又笑道:
“若不是古郎中与我引荐,我李守才只怕做梦都想不到原来保宁堂医馆的掌柜竟然这么的年轻,还是个俊俏的姑娘!宋掌柜年轻有为,让我这一干男儿都甘拜下风了。”
这李守才不愧是生意人,那夸人的话儿如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