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很有道理。这样,咱们便装作没有发现异常,等她回来便知道她是不是有意在试探我们了。
以宋菱月的性格,若是回来之后发现咱们都没发现她被人劫走了,以她的脾气,明天肯定会跑来兴师问罪,责备咱们不够细心,连她被人掳走了都没有发现。
若是明天一早,她如同往常一样跟没事人一般,那说明她是有意想要隐瞒下这件事情。”
“那一切都听主子的。”柳良朝祁墨一拱手,退出了厢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送走了柳良,祁墨却是一直都没能入睡,直到听见对面厢房传来吱呀一声看门的声响,他立刻睁开了双眼。
祁墨本以为宋菱月肯定会冲过来向他描述自己被劫走之后有多么的惊惧和害怕,可是等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不仅不见宋菱月过来,反而见到宋菱月吹熄了烛火已经睡下了。
这一夜,祁墨注定是要辗转反侧了。
翌日辰时,宋菱月睁开了双眼。
昨天晚上睡得太晚,让她还有些疲惫,眼睛因为没有睡好而浮肿起来。
宋菱月没功夫去管那些,找出一张宣纸,取了毛笔便开始在宣纸上记录昨天晚上马车送她回来的路线。
本来昨天晚上就应该要那么做的,可是宋菱月实在是太困太累了,脑子里面都是一团的浆糊了,又担心一晚上都要想着这件事情更加休息不好,会耽误今天医馆开张,所以才打定了主意,好好休息一晚上之后再把地图画出来。
宋菱月到底是学医出生,记录和背诵这些都是难不住她的,加上昨天晚上她有存心去记了,即便休息了一个晚上,那些路线的规划,反而在她的脑海里更加清晰了起来。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宋菱月便把昨天晚上马车送她回来的路线画了出来。
为了进行对比,宋菱月还特地把去时的路线也给画了出来,进行对比。
那些重复的路线都被宋菱月给一一标注了出来,就为了能减少误判。
“师父,你回来了吗?”门外响起香菱清脆的声线。
“我在里面。”宋菱月埋头绘制,只是扬声回答了一句。
香菱推门而入,见宋菱月在香案上不知在写写什么,又反身将门关了起来,走到宋菱月的跟前,好奇地问:
“师父,一大早上的你在做什么啊?是在画画吗?”
“不是。”宋菱月连头都没有抬,只是低头审视着桌案上摆放着的这张简易的地图。
说是地图,实际上却简陋的不行,只是用了几条粗陋的线条来表示街道,房屋也画的是最简单的简笔画的那种。
看着自己这宛如灵魂画手一般的画风,宋菱月有些后悔当初应该学一下国画的,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香菱眨巴着眼睛低头看着宋菱月桌案上的地图,挠了挠下巴,指着地图正中央用毛笔写了个小小的桂字的卡通版小树问宋菱月:
“师父,你这是画的冀州府的地图吗?”
这都能被香菱看出来,宋菱月也是吃惊不已,连忙问香菱:“香菱,你看得出来这地图是从哪里到哪里的路线吗?”
香菱歪着头看了一眼满是期待的宋菱月,想了想,指着画里的那棵树道:
“如果这个是五柳巷的那棵金桂书的话,往北边走去的是十里铺赵家庄,若是往东边去的话到的是往稽灵山的方向,那里应该有个王家寨,往西边走则会经过冀州府县衙,而往东边走,我记得好像是个名叫做豫园的园子。”
“豫园?”宋菱月念出这个名字来。
香菱很肯定的点点头,同时告诉宋菱月:
“这个豫园是冀北王特意建造出来的,据说里面的园林景观特别的美。本来是用来当做皇帝的行宫的,但是皇帝很少微服出巡,现在变被冀北王当做了避暑山庄用。据说,每到五月至八月,冀北王和家眷们都会搬到豫园去住呢。”
香菱露出一副心向往之的模样:
“据说那个豫园里面建造的是碧瓦朱檐层楼叠榭层出不穷。
不仅如此,我听说里面还有个大花园,种满了四季花卉,几乎一步一景。
豫园的花园连接着仙女峰,到了秋天仙女峰上枫叶换上红妆,将整个豫园都装点在一片红叶之下。
当年豫园刚刚建成之时,我听我娘说冀北王有招待一些文人雅客去豫园里赏景,那些文人雅客回来之后纷纷夸赞豫园乃是当世除了御花园之外最美的园林。
那时候开始香菱就好像要去豫园哦,只是豫园现在已经成为了冀北王的私人领土,已经不对外开放了。”
香菱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为不能见到豫园的美景而失落不已。
宋菱月不由得想,若是被香菱这个小丫头知道她昨天晚上很有可能就是被人带进到了这个豫园里面,不知香菱会不会兴奋的挑起来。
宋菱月之前也不敢那么肯定的,只是听香菱这么介绍完,再联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庄园的规模,除了豫园之外也不做他想了。
不仅如此,就连那丫鬟元春也是让宋菱月确定昨夜去的地方是豫园的佐证之一。
元春的一举一动,行走做派明显都是经过精心跳脚的,那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丫鬟。
看来那位妙夫人大概是冀北王留在府中的妾室吧,只怕连侧妃都算不上呢。
宋青平被带去了冀北王府,宋菱月自然也是暗中调查过冀北王一番的,不过并没有查出来冀北王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