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还真如陆华所料的那般,黑牛在拿到丹方之后,马不停蹄地在城中各大药坊来回奔波,结果因为不识字,也不认识药材,所以被各大药坊的老板坑惨了。
不仅药没拿到,还白白花出去不少金币。
能在阳晋城这样的地方开起药铺,做起药贩子生意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平日里药材都是按两来计价,多点或者少点,都会引得双方不满,而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前来买药,不宰白不宰。
其实,那张丹方上面的药材并不稀缺昂贵,随便哪一家药铺,花点金币就能凑齐,毕竟炼制毒丹,重要的不是药材有多贵,而是在于一个炼制手法。
可等到陆华两人在一家小药坊找到黑牛时,才见他堪堪凑齐了三味药材,黑牛还苦着脸说:“这什么丹方,上面的药材死贵,而且还不好找,还让我一天就找到,我又不是神仙。”
陆华气得好笑:“你不是神仙,你就是一个蠢货。”
黑牛那张凶神恶煞的脸顿是一狞,争执道:“明明是你给的丹方有问题。”
张山风在旁听不下去了:“大师给的丹方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你脑子。”
见两人都这么说自己,黑牛顿时不干了,他从离开医馆到现在,奔波了不下六个铺子,和商贩讨价还价嘴皮都快磨破了,可两人什么都没做,一上来就先把他批判一番。
黑牛自然有些生气,虽然这是自己的事儿,他也不会去主动哀求陆华来帮他买药,但他平生最厌恶的不过是这种只会动动嘴巴皮,却啥都不会做的人。
黑牛便道:“要不你俩去讲讲看?”这话多少有点戏谑的意味。
张山风大为光火,这叫什么事?人家大师肯动手帮着救治你朋友就已经算是开了天大的恩赐,现在还要帮你去买药?
脸皮再厚起码也得有个底限吧?
张山风当即对陆华道:“大师,我们还是别管他了,要是躺在床上那个家伙死了,也怪不着您。”
本来陆华确实不太想插手这件事,可所谓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既然是马来那家伙推荐来的,若是就此放任不管,未免太损马来的面子。
陆华一拍后脑勺,也不和这榆木脑袋解释了,当即道:“就算是我今天运气差吧,你这些药都是在哪里买的,你带路让我和去那些人讲。”
黑牛暗地嗤笑了一声,不再多言,抬腿就往左边走去。
在他看来,陆华此举完全是在转移自己的过错,明明就是丹方出了问题,结果怪罪到人家卖药的人身上。
他反正不相信,陆华这么小的年纪就配得上大师这个称号,就算他真有点本事,但离真正的大师还差得太远了。
两人跟着黑牛向城东而去。
城东一条街是出了名的药铺街,那里的药铺虽然比不上城内一些丹阁,但却重在药材数量奇多,只要不是太过稀缺的药材,基本都能在这里买到。
而且相比之下,价格比丹阁便宜了数倍,正是因此,药铺街也成为了普通修者进购各类药材的主要场所。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陆华这样,动不动就能揣上好几百块元石傍身的。
虽然来阳晋城有不少时日了,可陆华还从来没去过什么药铺街,那里的人自然也不认识他,在陆华眼里,药铺街贩卖的药材多半是一些药效奇差的药材,要不然人家怎么可能会卖得这么便宜?
有些人做事就不动脑子去想想。
一进药铺街,两人立刻被这里的繁华给惊住了,一条笔直的街道由西向东延伸出去,两旁皆是参差不齐的药铺药坊,熙熙攘攘的人群将本就不宽畅的街道更是挤得水泄不通。
不曾想到,阳晋城内居然还有这一块地方。
若非因为黑牛这个傻子的话,也许陆华一辈子都不会到这里来。
黑牛指了指不远处一家名为:“宝药铺”的商店,道:“我就是在他那儿买的,虽然其余地方也去过,但在他这儿花的金币最多。”
说着,黑牛还特意拿出那些药材:“这些可是我花了三百多万金币换来的。”
陆华真想一巴掌把这脑子进水的家伙给拍进旁边的池子里,三百多万买了一堆杂草回来,还他娘地当成宝了。
世间竟有如此愚笨之人。
压下想揍他一顿的冲动,陆华刻意保持着自己大师风范,也不理他径直便朝宝药铺而去。
药铺老板正忙着吆喝客人,抬头一看,却又见到那个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傻大个,他心头有些发怵,刚刚自己才骗了他几百万紧闭,难道这么快就暴露了吗?
然而,他目光一转,却又见到傻大个身前,来了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还有一位行为举止都有些猥琐的老头。
他冷笑几声,敢情是去找帮手了。
不过,就算要找帮手也要找个像样点的啊,一个小屁孩和一个老头能干什么?让他们来当吃瓜群众吗?
陆华打量了一圈店铺的环境,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刺鼻药味,他便知道这家老板贩卖的药材根本没有什么好货。
医学上有望闻问切的手法,而看病论药其实也相差不多。
药材好坏,一个是“望”也就是所谓的看药材的成色好坏,年限高低等等,另一个就是“闻”,通过闻来确认药材的品相。
可陆华一走进来,便让这股子刺鼻药味给呛住了。
这是卖药啊,还是在贩卖毒气呢?
没等与老板打个照面,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