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那边已经强制性将工程压下来,让人联系了司霖沉,这块地皮不准再用。
消息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帝国集团的股票一落千丈,连带着纪家的股票也跌了好几个点。
司霖沉和纪南郢匆匆赶回江城,正是因为这件事情。
如果地皮没办法开发,股票下跌事小,司霖沉担心,因为这块地皮,资金链会出现断层,到时候处理起来,便会万分棘手。
纪南郢和司霖沉熬了好几个晚上才将算是将损失降到了最小。
等到地皮的事情处理个七七八八,司霖沉下班出了公司,回浅水湾的路上,已经夜深了。
外面下起了雨,司霖沉想起来,之前刘姨看天气预报,是说这两天有台风。
六月的风雨来的又急又快,噼里啪啦的,路上没什么行人,连车辆都寥寥无几。
安酒酒还在南村,昨天给他来过电话报了平安。
她怀孕之后嗜睡,一向睡得早,这会儿多半已经睡了,司霖沉不忍心吵醒她,便没给她去电话。
等回到浅水湾,司霖沉洗过澡,看一眼手机,有一个未接的陌生来电。
他想了下,随手回拨了过去。
电话接的很快,里面传来一道很是耳熟的男声:“喂?”
司霖沉想了一下,认出那道声音:“邢先生?”
“是我,”邢默生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这么晚多有打扰,只是不知道小语跟你夫人有没有一块儿回江城?”
“没有,他们不是还在南村吗?”司霖沉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出什么事了吗?”
邢默生沉默了一下,过了片刻,语气沉重:“她们三个人,联系不上了。”
今天一早起来的时候,安酒酒便觉得外面天气阴的很。
像是要下雨,天空压得很低,灰层层的,像是要压到人的心口上来。
安酒酒出了房门,被风一吹,硬生生撩起一层鸡皮疙瘩,长裙飘起来,风夹着一股泥土的浑浊。
盛奶奶在外头收衣服,见她出门来,赶忙摆手吩咐她:“赶紧进屋去,今天风大,听天气预报说,是台风要来啦。”
安酒酒噢了一声,又想起来,她们本来是计划今天回江城的,可是这两天下了大雨,那边的路又塌了方,路走不出去,回程只能暂时搁置。
等吃过午饭,雨还没下来,安酒酒睡了个午觉,可是梦里却觉得不安稳,发了一阵噩梦,醒来想不起是做了些什么梦,只觉得脑袋生疼。
转脸看窗外,雨还是没下,一直闷着。
安酒酒心慌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她出了房门,看到盛小小和金小语在客厅了看电视,见到她醒了,朝她招了招手。
安酒酒抿了下唇,刚想走过去,却发觉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拿出来一看,是徐毅的电话。
安酒酒把电话接起来,里头徐毅的声音听起来难得的着急慌乱,因此听着有些怪:“太太,不好了,您得赶紧回来了。”
安酒酒的心一悬,卡在嗓子眼:“出什么事情了?”
徐毅道:“今天司少和纪少一块儿去看地皮,结果地皮塌陷,整个地基掉下来,司少和纪少……总之,情况怕是不好。”
安酒酒手有些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薄唇微张:“怎么个不好?”
“还说不好,医生现在在抢救。”
云层越来越低,压迫死天地间最后一点亮,整个天都被乌云笼罩了个干净,南村陷入狂风骤雨的前奏中,安酒酒的双腿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压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脑袋一片空白。
盛小小转过头来看她,最先发现不对劲,离开跳过来扶住她,关切的问:“怎么了?”
安酒酒大口大口的吸气,盛小小赶忙让金小语去叫医生过来,然后拍着她的背:“放松,深呼吸,吐气,放松点,没事的。”
金小语也慌了神,慌慌张张的往院子外面跑,安酒酒却用力抓住盛小小的手臂,抬眼看她道:“我们得回去了。”
她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盛奶奶帮她们收拾东西,盛小小心慌的眼泪快要掉下来,在原地团团转的打电话。
可无论是纪南郢还是司霖沉的电话,皆是无人接听。
她们今天必须得走。
去城里的路被塌方拦断了,所幸镇里面有火车经过,两个医生开车,安酒酒和盛小小金小语三个人坐在后座。
收拾完东西出门的时候,外面开始下雨,豆大的雨滴砸下来,伴着风,刮起一阵呼啸。
盛小小闭着眼睛祈祷,金小语在一边小声的安慰他们,安酒酒充耳不闻,转脸去看窗外。
窗户上布满雨滴,外面的世界模糊不清,天好像一瞬间清凉,冷风胸窗户缝隙里灌进来,安酒酒冷的想要发抖。
盛小小睁眼看到她在出神,白皙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于是伸手握了她的手,将窗户关上去,红着眼睛道:“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她自己的手也在抖,眼睛红的像兔子。
她手里紧紧捏着那串佛珠,那个摊贩曾经说过的,他们夫妻俩,会平平安安,健康美满。
班次是晚上七点十五分的。
三个人坐在候车站里,安酒酒盯着手机出神,她已经给司霖沉打了很多个电话,可是司霖沉那边一直是无人接听,期间徐毅来了两个电话,只让她赶紧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安酒酒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可是她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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