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文定还不知道部里这次的大动作之时,程遥斤就听到了风声,可是他背后没有肯大力扶他上位的市领导,又不甘心看着机会从自己眼前白白溜走,便又打起了张文定的主意。
他打张文定的主意,那是有原因的。
他觉得,说不定张文定就是自己命中的贵人,别人瞄着市城建局局长这个位置的时候都去找大领导,可他找不到大领导,却觉得张文定的能量不输大领导。
张文定参加工作才多久?现在就正科级了,从开发区招商局一下就跳到市委组织部干部综合科,并且在综合科的四大科室中,出任一科的副科长,这得多受木部长器重才办得到啊?
木部长新来随江,为什么会器重张文定?这里面可就值得研究了啊!
反正到现在为止,有关张文定的传言那是千奇百怪。但有两点是共同的,张文定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在纪检系统里相当有能量,并且还和石盘省委组织一号关系不浅,现在好像又跟随江市委组织一号颇有渊源。
程遥斤活到这么大岁月,经历了以往心高气傲的轻狂,明白了世态炎凉,看问题倒是有了些跟别人不同的角度和目光。
找人办事,看的不是级别,是能量。
所以,他就赖上了严红军,无论如何也要跟张文定见一面。
他原本想送礼来着,可严红军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一来是不方便替张文定答应,二来,他也是为外甥的前途着想——外甥现在势头正旺,并且有那么个超级有钱的女朋友,吃饱了撑的搞那些小钱?
脑子里正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张文定尽力帮自己的时候,包厢门被推开了,程遥斤一个机灵,屁股下像是装了弹簧似的站起了身,快走两步迎上去,握住严红军的手,满脸堆笑道:“老哥来了啊,快上坐。”
“等久了吧。”严红军呵呵一笑,知道这家伙的目标是自己的外甥,也不介意,点点头松开手毫不客气地坐了首位。
程遥斤主动朝张文定伸手,紧紧握住:“张科长,恭喜,恭喜啊。”
“程局长太客气了。”张文定淡淡笑道,不知为何,虽然程遥斤是副处级领导,他只是正科,可是看着程遥斤,他却觉得没有丝毫压力。
面对程副局长的热情,张副科长居然还表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矜持。
程遥斤丝毫没有在意张文定这略有点居高临下的态度,反而心里更加肯定自己先前的猜测了,这个张文定果然有背景啊,底气足。
才去了组织部几天说话跟上次见面就大不一样了,身上居然有了点官威,大衙门培养人啊!
喝酒的时候,程遥斤只是不停地敬酒,但自己却又不方便说那个事,便时不时看一眼严红军。
严红军被他看得没办法,只好提起了话头:“文定啊,听说最近组织部要搞活动了?老程是个老城建了,能力很强,很有组织观念。你们一科负责市直机关,对这样的好干部,要多给领导推荐推荐嘛。”
这话一落音,程遥斤就马上起身举杯,借着几分酒意道:“张科长,我老程别的就不说了,有一点严老哥是清楚的,我这人不忘本!”
堂堂实职副处,姿态放得这么低,张文定也不能再拿架子了,毕竟还有舅舅的面子在那儿不是?
他站起身,举起杯,略作沉吟,说道:“程局啊,您跟我舅舅是好朋友,也算是我的长辈。我也就不瞒您,我呢,怎么说吧,人微言轻呐……能办得像的事情,我没二话,啊,就怕呀,啧,我这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张文定的话说得模棱两可,有拒绝的成分,可也透出点能帮上小忙的意思。
程遥斤人还不老,可绝对是成了精的,自然一下就听出了张文定话里所蕴含的信息,不由得心中一喜。
是的,张文定这话听着确实是在推脱,可在官场上混的,跟人谈话的时候谁不推脱?想要找人办事,不怕人家推脱,就怕人家不接话。
不接话那就表示没希望,不肯帮忙;而推脱,则意味着这事儿还有得商量。
他知道张文定能够一下就说出这个话,而不是一个太极推手根本不往这个问题上靠,那完全是看了严红军的面子,要不然人家根本就不会接这个话,也没必要说这么多,轻飘飘一句休息时间不谈工作就能够抵得你上墙壁。
“张科长还叫人微言轻,那我们这些人岂不是连话都不敢说了?来来来,张科长,我们再搞一杯。啊,这个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认识了你,我现在可也算跟到组织部了。能不能进步,可都在你一念之间呐。”程遥斤毕竟也是老牌的副处了,而且从年纪和与严红军的关系上来说也是张文定的长辈了,虽然有求于张文定不会摆架子,但像这种自我解围的玩笑话还是信手拈来说得毫无压力,不用担心张文定会心里不痛快。
张文定就不得不佩服这老狐狸很会说话,几句话说出来,明明姿态放得很低,却偏偏让人觉不出一点势利的意思,相反还隐隐有种占据主动的感觉。
张文定本就不是个张狂的人,人家堂堂实职副处都说出了这种话,他自然要客气一些:“程局长千万别这么说,你再这么说我都没脸在这儿坐下去了。”
“呵呵,不兴这么说啊。”程遥斤打了个哈哈,又跟张文定碰了下杯,“张科长,现在你到了市里,有了更广阔的舞台,前途无量啊。来,喝酒,祝你在不久的将来,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