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一吐舌头,没敢把悄悄往袋里放面粉和大米的事实说出。
“应该还是吃的少的缘故,葛叔叔送来不少面粉呢。”
李霜霜也不会相信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或许吧。”
夏月又特意嘱咐:“娘,我现在能赚钱了,往后咱家就多吃些好的,什么大米白面肉啊多做着吃些,吃完了我去镇上时再买回来。”
“知道了……”
*
刚下过雨,山上到处泥泞,夏月没急着上山摘蕨菜,而是在家猫了一日。
缝了新荷包,还顺道把瓦罐洗干净了晾干,等下次再用。
李霜霜一整天都在裁剪布料,准备给全家人做新衣裳,所以今天的饭食都是夏月动手煮的,夏东风负责劈柴烧火。
早饭吃的汤面猫耳朵,昨天煮的大骨汤还有剩余,重新煮开后把白面搓成的猫耳丢进锅里一起煮熟,味道不亚于昨晚的汤骨面。
猫耳朵是山西陕西一带的地方美食,顾名思义,就是像猫耳一样的形状。把白面和好用手在面板上一个个揉搓而成。揉搓猫耳需要技巧,手指灵活力道适中,不然搓出来的就不像猫耳。
夏月原先是一枚高级吃货,喜欢自己动手制作全国各地的美食,所以做起猫耳朵来得心应手。
傍晚,夏月把老母鸡斩了,专门留出一根鸡大腿,放进汤锅里加满水,再放党参黄芪枸杞和一把黄豆清炖。这是给爹爹吃的。其余的骨肉焯水,入锅加油加大料翻炒后再小火慢炖,最后收汁即可。
西屋从昨晚到今天顿顿饭菜香气四溢,潘云巧在豆腐铺里坐不住了,指使儿媳妇过去看个究竟。
常小茹抹不下脸本不想去,却被潘云巧骂骂咧咧指桑骂槐,迫不得已只好出了屋。
灶房里。
夏月把刚炖好的鸡肉盛出来,一抬头就看见常小茹翘着脚尖从矮坯外头往里瞅,随口道:“堂嫂是你啊。”
常小茹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唉吆!”把脚给崴了!左脚脚腕一股钻心的疼。
她本想过来随便瞧一眼,看清楚了是什么东西回去交差便是,所以一门心思全部放在锅上,压根没想到被夏月看见。
夏月立刻跑出去,把她扶起来:“堂嫂,你没事吧?”
常小茹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却连忙摇头:“没事,没事。”这简直太丢脸了。
夏月一脸狐疑:“可是你在这里干嘛呢?”
“……”
常小茹的脸红了,“我……我随便看看……”说到最后,声音低若蚊蚁。
夏月眸光微动,随便看看就能看到西屋灶房来?
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是婶婶又馋肉了吧?按道理豆腐铺也有生意,平素想吃肉就买点,完全可以啊。”
常小茹低声道:“婆婆说豆腐铺现在生意不好,要省着些。”
夏月觉得奇怪的不行,豆腐铺生意比起以前是稍微差了些,但绝不是到了不好的地步。
况且潘云巧儿女都已成家,爷奶吃喝也花不了多少钱,全家人一年到头更是做不了一件新衣裳,为什么她要执意过苦日子拼命攒钱,到底攒钱干嘛?
不过这是大房的事,她一个外人也就只能心里嘀咕嘀咕罢了。
夏月担心常小茹回去要被潘云巧继续难为,便主动道:“这两日你看我们家吃好的,是因为我卖酱菜赚了钱买回来的。”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她索性单独盛了一碗鸡肉,递给常小茹:“这个你拿回去,让爷奶也尝尝。”
常小茹不好意思,坚决推辞不要。
夏月忽然想到什么:“要不等会儿我直接送过去吧,不然你拿了这一回,怕是下回还得继续让你来,你更为难。”
常小茹何尝不知?垂头丧气咬着唇,道:“月儿,谢谢你理解。我就先回去了。”
“要我送你吗?”
“不用,我能坚持。”常小茹咬着牙,一瘸一拐走了。
夏月叹口气目送她离开,把锅洗干净加水熬上大米粥,又贴了几个面饼子一并放进锅里。等会儿熟了再炒个素炒油菜晚饭便齐了。
李霜霜停下活计过来帮忙,来到灶房一看,女儿手脚麻利已经准备差不多了。
“月儿,你歇会儿去,等会儿我炒菜。”
“行,那我去豆腐铺一趟,给爷奶送碗鸡肉过去。”
李霜霜不明雾里:“好端端的送啥鸡肉?万一你婶婶再觉得是我们二房嫌弃大房做的不好,说她苛待公婆,这可是好心变成驴肝肺。”
通常明事理的人相处,都是两好搁一好,礼尚往来感情越来越深厚。可用在潘云巧身上,就不是这么回事。
潘云巧是个只进不出的土貔貅,还喜欢处处挑事。就算你是好心,到了她那儿说不定就觉得你不怀好意。既然如此,何必自寻苦恼。
“刚才常小茹过来了,是受了婶婶的指使。”
“呵呵,这是潘云巧闻着肉香,按耐不住了。”李霜霜一眼识破真相。
“是啊,”夏月点头,“不过我想着爷奶操劳一辈子现在年纪大了,爹虽然没说什么,但今早吃饭连续叹气好几回,大概是惦记爷奶捞不着肉吃。”
李霜霜不由蹙眉:“我也发现了,终归是自己亲爹娘。哎!算了,你去吧。”
“那行,我给爹熬的鸡汤也好了,娘,你等会儿记得盛出来。”
“好。”
娘俩虽然都看不惯潘云巧,但为了夏满,这碗肉送便送了。
夏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