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议定,那徐正德就要向尉迟勇表态,摆明徐府的立场,以谋求更大的福利。
所以等徐正德和父亲,大哥商议完毕,回到院子时,刚好赶上摆晚饭。
“大哥怠慢了,小弟自罚三杯!”徐正德拱手做揖,态度十分诚恳。
尉迟勇见状,知道他们已经商议出决定,对尉迟娟使了个眼色:“妹妹,你还是带孩子们一起吃,今儿我和妹夫,不醉不归!”
尉迟娟晓得他们有要事商议,笑着退下道:“院子里的人都退下了,外面有侍墨和横刀守着,你们放心。”
横刀是尉迟勇的亲卫,自然尉迟勇也放心。
等尉迟娟退下后,徐正德率先开口:“大哥莫笑小弟优柔寡断,实在是关乎全族上百口老老少少,不得不慎重又慎重。”
尉迟勇点头道:“我们这些男人顶立门户,实在是要考虑周全,为兄怎会笑话?”
“大哥,我已经和父亲、兄长、三弟商议过了,决心效忠皇上。还望大哥看在小娟份上,多多提携。”
徐正德言辞肯切,让尉迟勇大为舒心。
他忙笑道:“正德何出此言?我们本就是一家人,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专程来一趟汉口寻你说事。”
“那大哥,我们效忠皇上之事,就托付与你了,还请向皇上多多美言几句。”
徐正德边说,边为尉迟勇斟了杯酒,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个紫檀木盒子,放在尉迟勇面前。
“这是我们徐家,偶然得之的珍宝,不敢藏私,还请大哥帮忙进献于皇上。另有二十万两银票,是感谢大哥提点之恩。”
尉迟勇打开一看,一沓厚厚的银票上,是一块翡翠籽料。玉色纯净,颜色剔透,望之如水波荡漾,完美温润。
最难得的是,籽料呈椭圆形,约五寸,可做玉佩,可做同心锁,大小适中,很是方便雕琢。
“正德客气了,我们本就一家,这块翡翠籽料,大哥帮你转呈皇上,银票你就拿回去。”尉迟勇推辞道。
徐正德将紫檀木盒子,又往尉迟勇面前推了几分,诚心诚意道:“大哥,你的情小弟领了,一码归一码,这是整个徐家的心意。”
“既然正德这样说,那为兄只能笑纳。”
尉迟勇说着将盒子收进怀里,又说道:“这银子为兄自会为你打点,只是你们徐家若真心投诚,还需要投名状。”
“投名状?这如何是好?”
徐正德在心里,暗骂一句“奸贼”,徐家已经大出血,可尉迟勇还不满足,坚决要拉徐家下水,做出实质性行动。
尉迟勇得意洋洋的端起酒盅,一饮而尽笑道:“本来为兄来时路上,就一直在想,你们徐家如何取信皇上,才能够真正成为天子近臣?现在,得来全不费功夫!”
徐正德脑筋一转,试探道:“大哥的意思,是君悦客栈?”
“正德果然头脑清晰,反应得快,就凭你试探出,君悦客栈是摄政王产业,就是大功一件!而且现在那三个师兄妹的把柄,就在你手上。”
尉迟勇点到为止,让徐正德自己考量。
“可是,说他们是东瀛细作,实在缺乏证据,那只是六弟的闹剧。而且其他地方,他们也没有什么大过错?”
徐正德还想推诿,尉迟勇不悦道:“正德糊涂!你说他们是细作,他们就是细作!而且不是有人证吗?你只是秉公办理!再说,他们公然拿刀威胁小娟,还不算大错?你是汉口父母官,难道还不能让妻子出口气吗?”
“大哥教训的是,是正德一叶障目,优柔寡断了!明日一早,我就将他们缉拿归案,再好好审上一审!”
徐正德赶紧低头,现在看来,那师兄妹三人是刚好撞上了,也是他们的命数。
尉迟勇这才展露笑容:“大丈夫要当机立断,不心狠手辣,怎么位极人臣?”
“大哥教训得是。”徐正德赶紧为尉迟勇又斟了杯酒,连连奉承。
尉迟勇欣然笑纳,又道:“这事说大点,是正德目光敏锐,为皇上搜集摄政王嚣张跋扈,暗中图谋不轨的证据。说小点,正德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男儿本色!”
“大哥,那依你所见,你觉得他们是东瀛细作好?还是刺客或乱党好?”
徐正德点头受教,顺便试探道。
尉迟勇一捋胡须,低声道:“那就看正德的手段了!有些证据你留着,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到时候皇上需要什么,他们就是什么!”
徐正德懂了,不再多说,两人开怀畅饮,至夜深方归。
是夜,徐正德迷迷糊糊中,似乎来到了金銮殿上,他身穿蟒袍,头戴一品丞相的朝冠,接受文武百官朝贺。
突然,龙椅上的皇上,竟然变成了苏霁阳的样子,徐正德一声大叫,满身冷汗的醒过来,原来已经是寅时末。
“来人。”
徐正德头痛欲裂,精神萎靡,开口唤道。
夫人尉迟娟,掀开门帘走进来,亲自服侍他梳洗。
“夫人怎么亲自动手,唤个丫头来就好。”
尉迟娟温婉一笑:“相公辛苦了,妾身服侍你是应该的。”
徐正德愈加分不清现实梦境,等出门坐轿上衙,这才慢慢清醒过来。
等他坐到府尹的位置上,摩挲着手上的箭形令牌,筹躇再三,终于掷下传令道:“来人,召集衙役,包围君悦客栈,捉拿东瀛细作!”
“是!”
衙役队长拾起箭令,马上召集人手出发。
这徐府和府衙里的一切,苏霁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