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下货的堆积货物房里,霉味很重的大木箱内,冉莘莘接连咳嗽。
好不容易等待下货的侍卫离开后,才走出屋子,窗外已到了夜晚。
前院有淡淡灯光闪烁,是景德帝一行人正在用晚膳,肚子不可避免的咕咕叫。
冉莘莘咽口唾沫,只有又找到一些香梨果腹,靠在大木箱子旁,又有点昏昏欲睡。
感到脚踝被尖牙咬着吃疼,她睁眼,雪白的小京巴拖拽她的裙摆玩,不过一下就扯出一个大洞。
看屋外裴云深等人没有来。
“你走开,回你主人身边去”
“汪!”
小京巴小声汪汪,对她呲牙咧嘴,翘着狗屁股做攻击的动作,连声汪汪叫的更凶。
冉莘莘正饿着肚子,鬼火乱冒,趴着互怼:“就你会汪,我不会吗?!汪!”
一人一狗在货物房里进行互相狗叫活动,门外敲门声后推开,走进端着饭菜的陌生丫头,冉莘莘立刻将小京巴抱在怀里警惕。
“你是谁?”
丫头恭敬道:“主子莫怕,是主爷吩咐我来给您送饭菜,吃完后,自会带你去小厢房休息”
“哦,主子爷呢?”
“主爷不让奴婢向你告知他的行踪”
冉莘莘失望,摸摸小京巴狗头,倏然抬头双眼含亮:“姑娘,你看这个好东西你缺不缺?我的要求呢,很好完成的,你又不违抗命令”
半块银子在货物房里闪闪发光,这小丫头一愣,布置好饭菜后,犹豫再三点点头。
行,故意晾着她,她不会主动去找吗!
深夜,下起大雨,淅淅沥沥冲刷青瓦屋顶,温度比之白日骤降。
有玉檀香弥漫的厢房内,冉莘莘弓着背蜷缩在床榻上,小狗叫声不断响起。
小京巴在床下蹦跳,或则站立,发出呜咽呜咽声。
冉莘莘冷哼犯贱:“才不理你,小短腿有本事自己跳上床啊”
她盯着白绒绒,可爱的很的小京巴,鼻子微酸,眼眶底泛红。
嘟囔道:“在他的外府邸,我都没去过,你不会每天都跟他睡在一起,都在床上吧”
房门打开,雨水的冷气渗入,裴云深高大的影子拉出好长,他进来,屋中蜡烛随即亮起。
冉莘莘撇嘴,有深厚武功就是了不起。
刚思绪还在与严运细谈的白云神教一案上,屋中有动静气息让他回神眯眼。
小京巴见到主人回来了,尾巴摇成螺旋桨,冲到门口迎接。
裴云深将它抱起,小京巴满血复活,狗嘴汪着,叭叭不停,控诉冉莘莘的所有罪行。
裴云深蹙眉,合着狗嘴:“话怎么这么多”
他扫过古床,账幔拉开。
冉莘莘跪坐在床,扛着厚实的被褥裹成圈,只露出一张展开白牙,微笑的小脸,像朵太阳花。
“咳,来这做什么?本督主有给你安排厢房”
冉莘莘杏眼没错过裴云深任何一个微小动作,哼,还装不想看到她,明明就是欢喜。
发射直球道:“那厢房好冷清,天气这么冷,我那外衣都是霉味,又没有可换洗的,只有来主子爷这,给主子爷暖床啊”
“不用,本督主一向抱着小尾巴睡”
“好嘞!”
冉莘莘打开厚被褥,双腿下滑,往床上一躺,打开被褥撑着,眨眨杏花眼:“来吧,主子爷”
“嗷!”
被褥从她身上抽开,腰际被踹。
冉莘莘身着里衣滚下床榻,裴云深手肘撑着膝盖,不容置疑的命令。
“本督主说了不用”
约莫半个时辰,两人反复在爬床与爬床失败反复较量,再次被踹下去。
“啊!我的屁股!”
“汪汪!”
缩在里卧榻的小京巴,冒出脑袋汪了声,怎么看都是嘲笑。
冉莘莘揉着屁股缓解疼痛,耍贱道:“哼,你有本事说人话啊,你那么屌”
“今天给主子爷暖榻的必须是我!”
她撑着起身,因长黑靴的遮挡,一个趔趄,额头磕到床帮上,苦着脸闭眼,额头一软,裴云深伸出手心抵着,她撞到他的手心。
她趴着抬眸,杏花眼冒出床帮,与侧着睡的俊脸撞上,不过一尺距离。
冉莘莘喉咙发干,不是她发花痴,是真的抵不住男主深邃的眼睛,还有像猫咪样淡淡上翘的薄唇。
他稍一温柔,那个女人能抵的住,要不是个太监,不知道有多抢手。
妈的,看着就欠亲。
离的如此近,裴云深不耐,一个滚字还未说出。
眼前发黑,凤眸被冰冷的小手掌盖住,薄唇上一记温软。
不重,很快分开。
怕他发火,冉莘莘快速抱着薄被,退到梨花柜前。
揩油成功的小妞,尝到疯批美人香,一副嫖客得意样。
快速逃离到内室外的木榻上。
上木榻,薄被一裹。
平复跳动咚咚的心跳,闭眼装睡死。
她本就心大,过了半响,也渐渐进入梦乡,绷紧的身体放松,开始横七竖八的躺在木榻上。
室内,裴云深半坐起身,身体发热的慌,从耳边红透到脖子,蓬勃的心绪难隐。
手背抚过薄唇,混杂充斥,包裹淡香的玉檀香,在鼻息间环绕。
完全不是自掌握的主动权,裴云深短暂心慌后,就是极度不悦。
“啧”
他下榻,行到外室,从木门透出的浓厚冷气袭身,薄被早被她蹬到地上,四仰八叉穿的只有里衣。
睡的跟死猪一样,又不知冷。
裴云深抿唇,将人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