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说的没错!”
颜落从顾期颐的背影上收回目光,扫视下方众臣。
“百姓苦,非朝廷本愿,归根结底还是官员不作为。
你们知不知道,凡人的幸福其实很简单,给他们一个家就好了,这样便是天下太平。
可以前的社会结构,凡人活的都畏畏缩缩的,如何幸福,可他们没能力,不敢反抗,因为反抗就会死。
现在,有朕给他们撑腰,力保他们幸福,你们还要阻拦朕不成?”
颜落的语气颇冷,失望的看着文武百官。
他们还是不明白,百姓的重要性啊!
颜落挥了挥手:“退朝吧!”
“恭送陛下!”
文武百官齐声说道。
等到颜落离去,文武百官才如潮水般退出太极殿,朝皇宫外走去。
一路上,他们心事重重,低头踽行,时不时用眼神和周围的同党交流一下。
走出了皇宫,他们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陛下太过执迷不悟了。”
首辅长叹一声,有着说不尽的失望。
“可以理解,毕竟陛下称帝时,才三十余岁,带兵打仗是绝顶天才,但在治国处政这上面,尚且稚嫩。”
三省尚书互相看着,微微摇头。
还是太嫩了!
“把柳相都撸下去了,我们又能如何,丢了这顶乌纱帽,损失比支持农法还是严重,身不由己啊!”
“呵呵,此事我们不必多说,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做好,任由农法实行,且看它几十年之后,朝廷大乱,陛下如何处理。”
“大乱?”有一尚书看了眼那人,摇了摇头:“有哪位国师在,大乱恐怕不会出现,国师尚在一天,大炎便能安稳一日。我们虽说是朝廷栋梁,却非不可代替。三大圣地,元一宗皆有能人,现在是陛下不愿,若我们毫无作为的话,我们的位置将会被元一宗取代。”
说完,那尚书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着身边同袍。
“本官还是劝诸位,农法实行后要有动作,能让陛下看到的动作,这样我们头顶的乌纱帽才能保住,最起码能够保证我们自身嗯利益不是?”
说完,那尚书甩了下袖子,背着手离去。
旁边的大臣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尚书。
首辅捋须,摇头失笑。
他坐上自己的马车:“去相府。”
豪华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相府门前。
看到时首辅的车架,相府管家立刻去通禀,不多会走出来,将首辅迎接进去。
“首辅大人找老朽何事啊?”
柳文书自身粗布麻衣,精神矍铄,哪有走出皇宫时的老态龙钟之像。
张平和笑呵呵的坐在柳文书面前,说道:“相爷如今被陛下安排在家修养,心中可有怨言?”
“老夫能有什么怨言,开心还来不及。”柳文书乐呵呵的说道:“倒是首辅大人,退朝之后居然连官袍都不换,就来我这半致仕的糟老头子家里,不怕别人说闲话?”
“老夫坦坦荡荡,哪怕陛下知道了,老夫也无所畏惧。”张平和无所谓的说道。
接过柳文书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开口。
“相爷对农法修订一事有何见解?”
“张首辅来此,就为了问这事?”
柳相的表情意味深长。
农法修订,是改天换地的。
这件事涉及到天下,也是炎皇必行之事,不然也不会把他撸下来杀鸡儆猴。
看这张平和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还是不赞同农法修订。
张平和说道:“相爷有所不知,在相爷离开后,国师也去了,并发了两问。”
他将顾期颐在太极殿说的话复述一遍。
说完后,便盯着柳文书的表情观察。
柳文书听完,沉默下来。
他看了眼张平和,给张平和斟满茶水,温吞吞的说道:“老夫现在不管朝堂之事了,张首辅来问老夫如何看待此事,说实话,老夫看不透。”
他起身,走到旁边的书架旁,说道:
“治国,本就是让天下百姓受苦。若百姓不苦,就没有生产动力,朝廷就会停步不前。老夫虽不赞成农法修订,可国师、三大圣地的圣主都没有出来反对,想必其中有其他因素,不是你我能够看透的。”
柳文书取下一封折子,放在了张平和面前。
“我们看起来地位颇高,但在真正的天下大事面前,我等还是会受到局限,毕竟有些事,不是我们能知道的。
纵观陛下上位之后所行之事,我有其他想法,尤其是在神教这一方面,更觉疑惑。
碍于见识,我看不清。
而陛下雄才伟略,高瞻远瞩,非乾皇所能及。
农法已成定局,高屋建瓴,势不可挡。
老夫还是给首辅大人一个提醒,努力帮陛下做好这件事,不会有错的。”
“……”
张平和深深地看着柳文书。
良久,才收起折子,起身拱手。
“今日叨扰相爷了,他日有时间,定和相爷小酌两杯。”
“首辅大人客气了。”柳文书笑呵呵的摆了摆手:“老夫就不送首辅大人了,慢走!”
“相爷留步!”
张平和笑了笑,迈步走出相府。
坐上马车,张平和看着折子,沉默不语。
“上朝时,柳相还极力劝阻,不让农法修订,为何回来之后,他忽然转了性子,反倒开始支持起农法了?”
张平和一时间想不通柳文书的意思。
他打开折子,阅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