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秋舞燕的一席话,沫离殇不禁感慨万千。
虽然活了将近二百年,但沫离殇从未真正地喜欢过任何一个人,从小遭受父母遗弃、兄弟唾弃、阅尽人间冷暖的他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真爱的存在,他只相信惟有拥有至高无上的神力才是王道,他的心曾一度冷酷地如极地的寒冰,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摧毁任何阻碍他获得神力的障碍。
然而这段时间跟几个年轻人相处下来,他竟发现了很多人生的乐趣,冷酷的脸上也会在不经意间浮上几丝笑容,但即便如此,沫离殇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追求,他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实施着计划。
但惟独对于秋舞燕,他发现自己竟有些力不从心,他的内心正一点一滴地被她蚕食。他忽然很害怕这种感觉。
成功的猎手从来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致命地弱点,然而此刻他不知道的是秋舞燕已经停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那个角落,一刺便中。
沫离殇暗暗地告诫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对秋舞燕残忍一点,以免到时候因为一颗重要的棋子,满盘皆输。”
“忘忧草、万花丛中叹千红,无花无果自飘零,无牵无挂了一生,一蓑绿衣任生平”。秋舞燕弯身从花丛中拽出一株忘忧草,蹦跳着举到沫离殇身前。“师父,这是燕儿从书中读到的忘忧草,燕儿把它献给师父,愿师父永远无忧无虑。”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沫离殇眼底的紫色愈发浓烈,一挥手打掉了秋舞燕手中的忘忧草,那忘忧草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倏然跌落至山底。
“师父刚刚还好好的,为何,是燕儿做错什么了吗?还是师父始终不肯原谅燕儿杀害了那位无辜的老公公?”秋舞燕看着大步离去的沫离殇眼泪簌簌而下。
“我说你这个沫老头,真不知道怜香惜玉!”陌尘指着沫离殇的背影忿忿不平。
“无言姑娘,他不要啊,我要。”陌尘转身从花丛中拔出一棵忘忧草插于发间。“怎么样,本公子是不是更帅啦?”陌尘故意凑到秋舞燕身前,希望能借此缓解一下她的情绪。
看着头上插着一株绿草的陌尘,秋舞燕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随即怅然若失地望向沫离殇的背影。“秋舞燕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沫离殇一行人自打进入山中以来,一路上小心再小心,眼见山顶就在眼前,空气中也开始透出丝丝寒气,爬过一个高坎,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展现在众人面前。
“哇,仿佛又回到了冬雪国。”秋舞燕像个孩子一般大叫着扑入雪地,握紧一个雪球便与陌尘、冬斩风三人打起了雪仗,一会儿功夫如丝的云鬓上便挂上了晶莹地雪花。
“还记得冬雪国的雪阵吗?无言,此刻的你像及了雪阵中那个绝美的仙子。”陌尘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秋舞燕。
“我是自由自在地小燕子,可不是什么仙子。”秋舞燕顽劣地一笑,在雪地中奔跑起来,仿佛真成了一只自由飞翔的燕子。
一只白色的小兔子从秋舞燕身前倏然而过。随后站在前方的一个雪堆处回过头眨着一双红色的眼睛,似乎在向秋舞燕暗示什么。
“小可爱,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秋舞燕试探着往前迈了几步。那白兔依旧岿然不动,似乎并不怕她。
“你需要我的帮助吗?”那白兔似乎竟真的点了点头。于是秋舞燕大胆地迎着白兔走了过去。
等到沫离殇他们发现时,秋舞燕已经在雪堆处消失不见。
沫离殇他们发现到处竟寻不到秋舞燕的身影,秋舞燕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无言姑娘明明刚刚朝这个方向走来的。”陌尘沿着雪堆转了几个来回依然摸不到头绪。
“你可有什么想法?”沫离殇严肃地逼视着冬斩风,紫色的眼眸似乎要将他吞噬。
“我,我也很担心无言姑娘。”冬斩风眼底的焦灼真实可见。
“能在眼皮子底下将人偷走,况且在这皑皑雪被之下竟不留一丝痕迹,你雪国的控雪之术我可是亲眼所见,快说,你把无言姑娘藏到哪里去了?”陌尘也凑上前,逼视着冬斩风。
“我,把无言姑娘藏起来?你们也太异想天开了,别忘了,当初在冬雪国我也曾在你们眼皮底下被神秘人掳走过!”冬斩风理直气壮。
“说得倒是不假,那你刚才干嘛去了,我记得你可是凭空消失了一会儿。”
被陌尘这么一问,冬斩风做贼心虚般地一阵惊慌。刚才那股神秘的气息似乎还弥留在他的耳际。“是他来了,那个让他无端地感到惧怕、敬畏的神秘力量,难道是他掳走了秋舞燕?但他刚才明明......”
“我刚才尿急。”冬斩风忙不迭地搪塞起来。
“不早不晚、偏偏是这个时候,虽说那老灵王冷游已死,但说不定是他的残兵旧部来为他报仇来了,我们这么多人,要不是因为无言杀了那老贼,干嘛单单掳走她呢?”陌尘分析地似乎头头是道。
“难道真的是地灵一族所为?”想到这里,沫离殇心头一紧。“你们二人先下山,我们稍后在春语国会合。”话音未落,人已不知所踪。
“这沫老头,跑得也太快了吧。现在我只好勉为其难跟你一路了。”说罢陌尘大步朝山下走去。
看着前方陌尘的身影,冬斩风心中恶念顿生。“有这么多优秀的人在身边,无言怎能注意到自己,不如趁机除去这个障碍,正好可以向那个至高无上的神秘人邀功。”哪知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