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劫,无极雪;
洪荒冰?,绝尘刑!
殷天殇自冥思之中缓缓回神,长长叹息道:“劫雪冰刑的招意,竟是如此哀凄!”
“天殇,你悟到了?”在一旁的吴婉瑜关切道。
“我能感受的到,创下这一招的人,内心的悲怨是如何的深入骨髓,而在她灵魂尽头的那种极端痛苦,我却只能够理解,并不能感同身受……”殷天殇的神情异常复杂,沉沉道。
“没想到它们会让你如此伤神,早知道我就不给你看了!”吴婉瑜凝视着松木桌上放着的一截肋骨和一张写满小字的牛皮卷,带着悔意哀声道。
“婉瑜,我盘坐在此多久了?”殷天殇注视着吴婉瑜略带憔悴的脸,柔声道。
“你盘坐了将近三个时辰,我真的好担心,但又不想打扰你……”吴婉瑜低下头,缓缓道。
“对不起,婉瑜,害你担心了,没想到这一招武学居然会使我如此入神,我本想等松涛兄回来交给他处置的,毕竟这是即墨姑娘的嘱托……”殷天殇自责道。
“孤岚既然让我把这一式交给你们,就代表同意你们修炼,所以你不必自责,不过十五日期限就快到了,鹤松涛怎么还不回来!”吴婉瑜有些焦虑道。
“吉人自有天相,即墨姑娘一定不会有事的,松涛兄应该很快就赶到了!”殷天殇坚信道。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嘹亮的鹤唳声,紧接着鹤松涛的人已出现在了娴箐一舍的大门口,他怀里还抱着一只浑身雪白,乖巧可人的冰狐狸。
吴婉瑜此刻兴奋道:“是水晶冰狐,孤岚有救了!”
鹤松涛将冰狐交给吴婉瑜,苦笑道:“不会真要把这家伙的小尾巴给砍下来吧!”
吴婉瑜摇头笑道:“那倒不必,只要它尾巴上的一滴血做药引就足够了!”
话罢,她自药架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封口,在水晶冰狐的尾部滴了几滴药水,冰狐透明的小尾巴立即变成了和身体一样的雪白色。
紧接着她用针在尾巴底部轻轻一扎,伴随着冰狐一声低叫,一滴鲜红的血落在了针尖上。
“好了,这只冰狐能通人性,你可要好好照顾它才是!”吴婉瑜将冰狐还给鹤松涛,拿着沾了血的针,进入了专门熬药的房间。
鹤松涛抱起冰狐,看着殷天殇无奈的苦笑道:“天殇兄,这一行我又多了两个包袱,咦,楚一诺人呢?”
殷天殇此刻方始将前往黑月谷的经历告诉鹤松涛,同时也得知了鹤松涛在熏弥山陵的一番遭遇。
“楚一诺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等孤岚好了,我们就一起去找他!”鹤松涛充满信心道。
“我不该丢下他的。”殷天殇内疚道。
“时间紧迫,换做是谁,都会这样选择的,这岂能怪天殇兄?等我们找到楚一诺,不妨一起去熏弥山陵深处一探究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关熏弥八神死亡的线索。”鹤松涛摸了摸怀里冰狐狸的小脑袋,若有所思道。
此刻但见那只冰狐狸一下子从鹤松涛怀里跳了出来,用慢慢恢复透明的尾巴在地上来回比划,像是在传递某种讯息。
殷天殇仔细观察着冰狐的神态动作,像是看出了什么东西,不禁疑惑道:“这是龙卷风?”
冰狐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用雪白的小爪子指着殷天殇松木桌上的佩剑。
“用剑划出的龙卷?”一旁的鹤松涛突然道。
冰狐此际不住点头。
“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单凭佩剑催动足以旋杀熏弥八神的恐怖风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鹤松涛惊讶道。
“熏弥山陵是不是也有一个空间结界?”殷天殇突然问道。
“不错,那是前往祈心圣域的唯一通道,肯定也已被唐芷蕊用术法封禁起来了。”鹤松涛解释道。
“或许这个人已经进入了祈心圣域。”殷天殇继续揣测道。
“倘若真有这种人存在,那突破唐芷蕊的封印应该也不是难事,事情很可能正如天殇兄所想的那样。”鹤松涛点头道。
“此事至少目前来看,与我们的关系不是很大,倒是这劫雪冰刑的口诀心法,还是让松涛兄来处置较为妥当。”殷天殇将桌上的森白肋骨和牛皮卷交给了鹤松涛,并交代了原委经过。
“这个还是天殇兄拿着较为妥当,一名琴师,对这复杂的剑招很难提起兴趣来,孤岚既然将它给了我们,我再将它完全授权给天殇兄,应该也是合情合理吧!”鹤松涛将肋骨及牛皮卷又塞进了殷天殇手里,并示意他不要再推脱。
此刻,吴婉瑜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从熬药的屋子走了出来,对鹤殷两人道:“药煎好了,你们可以随我一同去见孤岚了!”
“总算能见到孤岚了,你这小妮子一直不让我见她,还怕我欺负她不成?”鹤松涛悬着的心稍微踏实了一点,便立即调侃道。
“孤岚续命的这十五日,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不希望她有一丁点的闪失,所以鹤大哥,你多担待着点才是。”吴婉瑜一边说,一边带两人来到了娴箐一舍后院的一间狭小卧房。
心心念念的人儿,就躺在眼前,朝朝暮暮的牵挂,也终于落了地。
鹤松涛凝视着即墨孤岚那张苍白如纸布满血痕的脸,眸中闪过一丝轻哀,心内早已泣不成声。
“孤岚,你很快便会好起来了,那首牵魂的曲儿,已在我指尖律动不已了!”鹤松涛一边心道,一边将即墨孤岚缓缓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