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的火焰,燃烧着北殷王的理智。他将她的头背过去,不让自己看到她的眼睛,他宁愿听到她哀求痛哭,也不愿意见到那双,令他心生恻隐的眼眸。他不明白,这名普通的南平女人,不仅能一次又一次挑起他的yù_wàng,更能轻而易举的激怒他,令他失控。
从十岁起,鹜寡北殷就追随在当时还不是北殷王的父亲身边,刀尖舔血,枕边背叛的故事,他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版本,父亲为他打下如今的北殷江山。暗地里,各方势力却是蠢蠢欲动,危机四伏,时刻都会有人扑上来,撕碎他,成为新的北殷王。他早已习惯不带任何情绪的解决所有的问题,也决不允许任何人走进他的心里,那无异于给了对方一把随时能刺入心脏的匕首。
……
又是一个黎明前的黑暗,北殷王终于狠狠地收拾了荀攸攸一顿,他用最原始,最残忍的方式惩罚她,估计整个离宫,都听见了熙慎公主惊天动地的哀嚎与求饶声。那是对她最后的警告,也是对太靠近自己的人的示威。
燃烧殆尽后,看着瑟瑟发抖的荀攸攸,北殷王眼神复杂,一切,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痛快,可是,这分明就是自己想要的,不是么?
“你走吧,本王不习惯与人同眠。”鹜寡北殷面无表情。
荀攸攸全身都要散架了,雪白的肌肤惨不忍睹,唇印齿痕,夹杂着红肿淤青,下床的时候,双膝一软就跌倒在地。
“识趣的话,你应该学会尊重和服从本王,否则,今晚只是个警告。”他的威严不容挑衅。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我跪在你脚边谄媚,就受你待见了么?”她幽幽的吐出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在身体到达极度痛苦的时刻,荀攸攸骤然清醒过来,她不是他的女人,她不负责那些爱恨缠绵。她原本是自由如风的女公子,她不要活在一个无法沟通的男人的狂乱中,她要解脱。
北殷王突然说不出话来,他以为她会用恶毒的话语咒骂他,痛恨他,至始至终,她却只有这一句,这一字一句诛心的话,洞穿他所有的虚张声势,言辞微弱,气势如虹。一个被践踏和被激怒的女人,如何做到的?
他曾想过,她怨也好,恨也罢,只要,在他身边就好。如果她敢离开一步,鹜寡北殷不介意将她锁在自己阴暗的yù_wàng中。是谁说过,害怕失去的人,往往卑劣又卑微。
荀攸攸艰难地移动脚步,天气寒冷刺骨,她“吱吱”打颤的齿缝中都是冷风,她却始终不曾停下来。一个人心里只有自由的时候,除了死亡,任何事都不能使她倒下。
一人远远跟在身后,也始终未曾上前,一个人心中充满爱情的时候,一件小事都能使他踟蹰不前。他看尽了她最屈辱的时刻,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只知道,当她愿意倒下的时候,他会及时上前护着,她不会被地面的石板磕破头。
蓝萸还知道,有些人的羽毛太美丽,是关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