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咳咳咳!”
何湘雨喊了几声,根本没人进来。
“一群势利眼的东西!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她一失宠,丫鬟们也不再恭敬,想喝口水都没人倒。
外面传来隐隐的娇笑声。
这可是她费尽心思才为自己弄来的亲事,她如愿嫁给苟恩来,结果在何湘云面前威风耍不起来,还被害成这个样子!
想到何湘云可能此时就坐在串串香店里嘲笑她,气的何湘雨继续咳嗽。
因为丫鬟们的疏懒,还有苟恩来的默认冷落,何湘雨的病情居然越来越重。
等丫鬟想起好几天没听见她的声音了,推开门才发现她早就死在了床上。
“小雨啊,娘的女儿啊!娘把你嫁进来,这才多久,你怎么就去了!”收到何湘雨去世的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
何父何母当即决定要去苟家讨要个说法。
他们才刚过上好日子,何重也只是个小衙役,距离大富大贵的目标还有好远。
何湘雨啊何湘雨,怎么那么没用,就不能多坚持几年,或者临死前,把值钱的东西给他们也行啊!
何母哭天抢地,只是并不是为了二女儿,而是因为拿不到好处而难受。
苟恩来根本没见他们,直接让人用草席卷了何湘雨,葬礼也没有一个,就要去挖个坑埋了。
“我女儿不明不白的死了,怎么能这样就算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我要去告你们!”
小厮不屑的笑道,“有本事去告呀,县太爷是谁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小妾罢了,还真以为是个啥人物啊!”
何母还想闹,最起码得给点银子堵住他们的嘴吧。
何重满脸愤怒的找了过来。
“爹娘你们闹什么!县太爷说就是因为你们,不让我再当衙役了!”
什么?
儿子的官儿都丢了?
何父何母真正感觉到了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他们只是平头百姓,根本斗不过人家!
虽然何湘雨嫁进去是好事,也给何家带来了好处,可是人家说翻脸就翻脸,连点情面都不讲,他们也根本得罪不起。
何父何母只能回家,竟然连女儿的尸体也不管了,甚至没帮忙买上副薄棺,任由苟家的小厮用草席裹着,胡乱埋在一处地方,连个纸钱都不打算给烧。
何湘雨入土的这天是腊月二十二,还有八天就过年了。
听说了这件事,何湘云愣了愣,叹了口气,根本同情不起来。
荣华富贵是她自己求来的,这样的下场也是她作的。
心太大,却根本不看看能不能承受得起失败的后果。
所以说,还是自己赚钱自己花,当富一代最实在,赚来的钱就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
何湘雨一死,何家又没了依仗。
先前何家仗着他们是县太爷的亲家在村子里作威作福,得罪了不少人,现在自然多得是落井下石的。
何母早晨起来打开门,黏在屋顶上的一坨粪掉了下来,差点掉在她脸上。
转头再看门板,好家伙,上头被人泼了粪水,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幸亏是冬天,要是夏天,还不知道要招引多少苍蝇蚊子。
可是马上就要过年,这是故意不让他们家过好年!
干脆饭也不做了,站在门口破口大骂。
“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往我家门口泼大粪,你闲的没事干、你生儿子没屁/眼儿……”
乌七八糟骂了一通也没人承认,好不容易用雪抹干净了,转天早晨门上又出现了新鲜的一盆粪水。
如此,接连五天,何母终于骂不动了。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候,谢宴就收到了京城的来信,得知他的病已经大好,催他回京过年。
被谢宴直接就给拒了,因为他其实并没有好,依旧只能吃何湘云做的饭菜。
当时心里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原来那就是心动。
“你留在这过年,家里人不想你吗?”家里人口那么多,何湘云提早好几天就准备买年货。
过年前后县城里的店铺都不再开张,人家也要过年,所以需要提前囤出干个月甚至一个月的吃食来。
反正外面就是天然的冰箱,食物不怕会坏掉,只要别被野猫野狗叼走就行。
买那么多东西她哪里提得动,就叫上顾离、冬青,结果谢宴也巴巴的要跟来。
何湘云觉得他古古怪怪的,起初嫌弃天气冷,不愿意再跑过来了,之后下雪天巴巴的跟来,又不嫌弃冷了,哆哆嗦嗦的穿着两件狐裘披风也要她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何湘云有种自己多养了个孩子的错觉。
若是这想法被谢宴知道,他肯定要喷出一口老血。
他那么大的个子哪里像孩子了,自己明明是在追求她、追求她!
这里过年并没有吃饺子的习俗,但是年夜饭一顿大餐是少不了的。
不过何湘云依旧决定要包饺子。
米面这些粮食就不用说了,肯定要买够。
其他的,鸡、鱼、猪肉、羊肉都买了不少,毕竟家里人多,罗寅还是那么瘦,身上的肌肉也颇显规模,饭量却快赶上两个人的了。
一行人不像买东西,更像大扫荡,仿佛这些东西都不要钱随便买。
听了她的话,谢宴想也不想便道,“想我做什么,家里人口多着呢,过年也热闹的很,多我一个少我一个都无所谓!”
果然是跟岑淮似的大家族啊,那么说,谢宴估计是比较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