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这么样今晚才不做小米粥?”
放在以前,谢宴打死都想不到,他堂堂宸王还有为了一顿饭如此卑微的一天。
“也没想怎么样,开业的时候肯定很忙,你去店里帮忙干点活呗!”
谢宴:“……”
还真把他当下人使唤了,还是不给钱的那种。
别看平时每天谢宴都跟着来摆摊,但其实真能帮上手的时候不多,无非递个菜什么的。
因为嫌弃总站着太累,还买了个小马扎,累了就往旁边树底下一坐,可悠闲呢。
就是他现在既吃不了太辣、也吃不了太凉,顶多买点在井里镇过的各种甜水喝,想吃点冰都不行。
不是没有卖冰饮子的,有些人家会在你冬天去河里取冰,放在地窖存起来。
自己舍不得用,大多是夏天卖点冰引子什么的赚钱。
就跟吃辣一样,他就算想吃也有福伯顾离管着,只能干瞪眼。
与其说是帮忙摆摊,不如说是来蹭吃蹭喝,毕竟何湘云中午不回去,他就连串串香都没得吃。
跟真的帮忙做生意还是有区别的。
“你不是有小二吗?”还招了两个呢!
“是啊,但每天只有一个上班,开业前三天我要搞活动,就算加上孟大娘恐怕都忙不过来。你就说想不想吃小米粥吧?”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我再想想。”
谢宴坐回他的小马扎上,扇子摇的刷刷的,摇着摇着,斜眼看看何湘云,等下又看两眼。
像他宸王,十指不沾阳春水,认识何湘云后,肚子是能填饱了,却也干了一堆乱七八糟的。
串串、收钱、做凉皮、扛黄瓜,就连独轮车都推过,这又让他去当跑堂的店小二使唤,把他谢宴当成什么人了!
过了有半个时辰,谢宴坐的无聊,有卖药糖的老伯路过,他买了两文钱的药糖含在嘴巴里。
辣的凉的不让吃,甜的总行吧!
谢宴感觉到有灼热的视线从摊子那边传来,心想肯定是何湘云,就不给她吃。
回头一看,结果是罗扇瞅着这边都要流口水了,何湘云根本没看过来一眼!
“阿玉接着!”
把剩下那块药糖朝着罗扇扔去,罗扇仰着脖子接住,立马放进嘴巴里。
“谢谢谢哥哥!”
谢啥谢,他只是觉得这药糖也不怎么好吃才不想吃的,才不是故意馋何湘云。
谢宴扔完糖紧盯着那边,只见罗扇鼓着腮帮子乐颠颠的跟何湘云道。
“娘,谢哥哥给我的药糖。”
药糖虽说是甜的,其实也是药,清凉解暑治上火,所以夏天卖的挺好。
要是有人嗓子疼、嘴角起泡之类的,通常都不去买药熬药,几颗药糖就治好了。
“给你就吃吧,不过少吃糖,当心牙疼。”
罗扇哼哼唧唧的当没听到,她才不怕牙疼。
谢宴见何湘云除此之外没再说什么,才哼了声彻底转过头,不看那边了。
过了晌午买东西的人少了,何湘云招呼顾离跟他说了几句话。
顾离听完来找谢宴。
“主子,何娘子问您晚饭到底是不是吃小米粥,要不然她等下就不买肉了。”
肉……吸溜。
谢宴故作没有被诱惑的样子问,“她说没说今晚做什么饭菜?”
“何娘子说做蒜泥白肉和叫花鸡。”
两个都是肉啊!
不过叫花鸡又是什么鸡?
他倒是知道乞丐又叫叫花子,跟叫花子有什么关系,那鸡还能吃?
谢宴疑问重重,陷入两难抉择。
吃肉还是丢面子,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主子,到底吃什么,您赶紧说句话啊!”
“哎呀别催,催的我头疼!”
他当然想吃肉,可是宸王的面子也很重要的好不好,虽然可能、大概,也没多少面子了。
正因为少才要在乎啊!
要不然何湘云还以为用吃的就能屡次拿捏他了。
这一等,就是好半天,日头越来越偏西。
零零碎碎的,剩下的串串和凉皮也卖完了。
何湘云没有看谢宴,却故意大声道。
“都卖完了,今天卖的还挺快。我去张娘子那边看看,要是她也卖完了我俩就一起去买点做串串用的东西。”
罗扇眼巴巴的问,“那娘咱晚饭到底吃什么,我想吃肉。”最后一句说的又开始撒娇。
以为撒娇就能让何湘云改变主意了?错!
“娘晚上当然要做荤腥呀,不过是给你二哥吃的。你二哥练武需要吃点肉,别人嘛,大热天的喝点粥挺好的,清肠胃。”
罗寅吃肉别人看着?
那,口水怎么可能还忍得住嘛。
眼瞅着何湘云掸掸衣服准备走了,谢宴忙喊,“等等,我也要吃肉,不喝小米粥!”
“也就是说你愿意开张那天帮忙了?”
“帮就帮,不过我没干过那些粗活,干的不好别赖我。”
“送个菜而已,这点事我家阿玉都能做,你要是做不了跟棒槌还有什么区别?等着,我去买肉!”
她就说谢宴忍不住!
何湘云不由得露出胜利的笑容。
“她说我是棒槌!”谢宴指着自己委屈的道。
顾离没说话,其实有时候,他也觉得主子是个棒槌。
终于到了开张这天,何湘云没弄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揭匾、放两挂鞭炮就完事了。
对于她不信自己算的卦,非要这天开业,谢宴耿耿于怀。
“等着瞧吧,今天肯定会出事,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