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许啊,反正你生不生气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何湘云总算不笑了,但并不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如果不是那天来的三个混混也就中下等的水平,自己又会点功夫,换成一般人,若是谢宴不出手,还不知道吃多少亏。
她站起来去了厨房,相掀开锅盖,拿出一直放在里面保温的一份饭菜。
“喏,你的,吃吧。”
米饭、京酱肉丝、肉沫豆腐都有,是事先给他盛出来的。
也就是说,何湘云早就觉得他肯定会舍不得这顿饭的。
这样的笃定,让谢宴并没有感觉到高兴,反而郁闷极了。
他狠狠的吃着饭,把肉丝和葱丝卷在薄饼里,一口咬下去,饼的软、肉的略硬、还有葱丝的咔嚓声,在嘴巴里交融成了奇妙的口感。
她凭什么就肯定自己一定会来吃饭啊,不就是仗着他只能吃她做的食物吗?
虽说凉皮何湘云已经写了合同交给孟氏做,但那也得是明天,今天还得自己做。
做完凉皮,何湘云让罗锦堂赶紧去读书,罗扇反常的凑在她跟前不肯走。
“娘,我有话想跟你说,我今天看见二哥了。”
何湘云用尾指掏掏耳朵。
哦对了,都快忘了她还有个二儿子呢。
“怎么了?”
“娘,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或者高兴呀,二哥那么多天才有了消息。”
何湘云淡淡道,“你这个亲妹妹平时都不着急,我着什么急,他又不是我亲儿子。”
罗扇说不出话来,因为何湘云说的是事实。
他们不仅不是她的亲生儿女,甚至还是拖油瓶。
亲爷爷亲奶奶都不要他们。
就是、就是……她也说不出来,总觉得何湘云对待他们的态度有些跟正常的后娘不一样。
罗扇才刚学读书写字,年纪也不算太大,当然不懂。
何湘云知道,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没有用裹。
况且她是穿进来的,之前他们只是一个个纸片人,她没到会对纸片人、还是三个大反派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好好爱自己,不好吗?
“二哥说,那天来咱们摊子上捣乱的三个人是龙虎山寨的,其中一个叫六子。咱们让他丢了脸,他肯定会报复的,让咱们当心。”罗扇有点郁闷的把二哥的话复述了一遍。
“原来他在龙虎山寨啊!”
龙虎山,不远处不就有座龙虎山吗?
“娘,你不是应该担心咱们会不会被报复、什么时候被报复吗?他们说不定连咱们住哪里都知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要不要搬家呀!”罗扇抠门,更爱惜自己这条命。
“搬什么搬,他们要是有心,搬去哪里都会被找出来,还不如就在这里,省事。他们敢来,咱们就让你谢宴哥哥把他们送去官府,惩奸除恶,是每个夏朝子民应尽的义务。”
罗扇:“……”
娘说的话好奇怪啊!
而且那不是普通小混混,是土匪,比小混混凶残多了,抓得到吗?
“凶残?可是你二哥不是也去做土匪了吗,还说他们是锄强扶弱、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怎么,你又害怕了、你怎么不怕你二哥呢?”
罗扇觉得何湘云说的话似乎有那么些道理,可是。
“那是我二哥!”
不管他做什么,都是他二哥,怎么会怕他呢。
“那他也是土匪。”
罗扇:“……”
就好气!
清晨吃完饭,何湘云把做凉皮的工具都收拾好放在布兜儿里,去县城摆摊的时候带去给孟氏。
“阿金、阿金,你还不去上课吗?怎么那么没精打采,是不是生病了?”
回房拿书本却差点睡着的罗锦堂强自睁开眼皮,揉了揉眼睛。
“没有,娘,我这就去了。”低着头躲开何湘云的眼神,心虚。
昨晚他看了刘志高新给他的话本,说是最近市面上新流行的,不是之前那些让人看了晚上做粉红色梦境的情爱话本,而是神神怪怪、光怪陆离,甚至还有些可怕。
罗锦堂忍不住熬夜看完,可惜那只是第一册,后面还没有写出来。
明明该睡了却半点睡意都没有,翻来覆去,闭上眼睛就是读过的内容,忍不住幻想接下来几个主角会发生什么。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睡不着,总觉得窗外姚曳的竹影以及沙沙声中,暗藏着神秘的、不为人知的事物。
结果直到院子里的公鸡报晓,他才稍微眯了一会儿。
何湘云紧盯着他走出屋门,逃也似的,一眼都没敢看她,她越是盯着,跑的越快。
绝对有问题。
到了东大街,平时他们摆摊的位置,却发现那里已经被人占了。
而且他们也用了跟何湘云一模一样的小推车,小推车冲外的车壁上,刷着几个字“张娘子串串香”,卖东西的,也是个妇人,但却是个年纪大、长得也有些抱歉的妇人。
“娘,她学我们!”罗扇撸起袖子满脸凶相,这不是阻碍他们赚钱嘛。
那位姓张的妇人不仅不怯,还挑衅的呦呵起来。
“张娘子串串香,一文钱两串!”
卖的还比他们便宜!
叔叔可忍,她罗扇忍不了!
“你干嘛学我们做生意,还占我们的位置,你要不要脸!”
张娘子道,“我就是学你们了又怎样,打我吗?那这满街那么多卖烧饼包子的、馄饨汤面的,是不是都得打一架,谁都不许卖一样的东西了?
你们敢仗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