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七月七日中午,朱家教书先生刘儒斋见老爷与夫人在前院中,便偷偷潜入他们的房间,从床头枕下拿出夫人的妆匣,翻找秘笈。哪知他刚在最底层翻出秘笈,却听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暗叫不好,一个鱼跃,钻入床底。
紧接着,有二人走进屋,听脚步声,正是朱老爷朱天枫及夫人。刘儒斋摒住呼吸,却听朱天枫站在床前森声道:“刘老先生,别藏了,出来吧。明人不做暗事。”刘儒斋大惊,硬着头皮慢慢爬出。
面对老爷夫人,他又是尴尬又是羞愧,一时不知如何辨解。只听朱天枫道:“刘老先生,你真有耐心啊,为了一本秘笈,竟在我家一潜三四十年,我父亲那么精明,也被你骗过,佩服,佩服。要不是前年夏天的时候,我偶然间发现你会武功,真被你瞒过了。”刘儒斋惊道:“前年你已发现?你怎知我是为了秘笈?”
朱天枫冷冷一笑,缓缓道:“当时我看出你武功很高,心中大是惊讶,如此一个大高手,却隐在我家中作教书先生,所为何来,难道是为躲避仇家?细细察看了一段时间,却发现你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四处走动,似在寻找一样东西,便知你是在寻找秘笈,你是为了秘笈,投入我家。否则,我家中有什么东西,能值得你这样的大高手一潜数十年?起始我还以为你是修罗教的,却见你的一言一行不象那邪教中的魔头,更无修罗教的人与你联络,就知你是那被通天教主漏网的小徒弟了。刘老先生,我说的对不对?”刘儒斋听了,脸上一阵苍白,沉默不语。
朱天枫又道:“刘老先生,想你找这本秘笈也有几十年了吧,这本秘笈的前部分自也在你的手中了。刘老先生,秘笈本属你们玄都门的,你即已找到,它就属于你了。不过,我却想请你拿出前面部分,与我交换一下,不知你的意下如何?”说完,吸了口气,身体一沉,只见青砖铺的地面竟下沉了数寸多。
刘儒斋知他是显示武功威吓自己,沉呤半晌道:“朱老爷,既然你已知道我是谁,我也不多说,交换便交换。但不知你这秘笈是真是假,可否让我先辨认一下?”朱天枫答道:“好,让你辨认一下,半柱香的工夫。以你刘老先生的见识,不应须太长时间吧?”刘儒斋料来今天不交出秘笈,朱天枫不会放过他,道:“好,半柱香就半柱香。”坐了下来。
朱天枫见他坐下时眼光向门窗一瞥,微微一笑道:“刘老先生,对我的房间你应该不陌生吧。就我所知,总共进来过三次,不知对不对。”
刘儒斋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朱天枫道:“第一次是前年的冬天,从正门进来,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离去了,一无所获。第二次是去年夏天,从窗口进来,总共有一柱香的功夫,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空手而归,记得那次我夫人的梳妆匣你也翻过。第三次是今年的春天,即将入夏晚上吃饭的时候,你老先生以为我吃饭去了,又大模大样的从正门进来,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在梳妆匣中找到了这本秘笈,大喜不已,可惜被我远远的一声咳嗽,吓得又将秘笈放了回去,躺在床下足有两柱香的功夫才敢出来。”
刘儒斋脸色越加难看。只听朱天枫接着道:“不过,刘老先生,那次你也得感谢我呀,要不是我专门把秘笈放在这梳妆匣中,只怕你老先生还要再在我家呆上三四十年呢?”
刘儒斋听到这里,只觉心中一片冰凉,原来一切都在朱天枫的算计中,一举一动都未逃过他的眼睛,虽说自己一潜三十年,也够心机沉稳的,却与他差得远了,沉声道:“朱老爷,是不是今天我不交出秘笈,就没有命了?”
朱天枫微微一笑道:“刘老先生,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况你为我家出了那么多年的力,也算是我家的功臣了,怎能轻言死字?再说,我小时也曾受过老先生的教诲,又怎敢对你不敬?只希望你老先生能坦诚相待,交出秘笈,再自废武功,我仍以师礼待之。”刘儒斋怒道:“休想,即使我把命拼掉,也不会将祖师传下的秘笈,交于你们这些修罗教恶人的手中。”
朱天枫摇头道:“刘老先生,你错了,我朱家先辈曾是修罗教的人,但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我朱天枫可不是修罗教的。况且,即使你不交出那前部分,我也会找到。”刘儒斋冷笑道:“朱老爷,你这叫休想,即使你把我所到过的地方都翻一个遍,也不会找到秘笈。”
“是吗?”朱天枫道:“可惜,可惜,我想放你一条生路,你却偏偏往死里走啊。刘老先生,我真佩服你把秘笈藏得那么隐秘。这两年来,我曾不下十次到你房中,却始终没发现墙壁上有古怪,只是觉得你那幅画贴得有点奇怪而已。要不是七月初三的晚上,你老先生自己从墙中拿出秘笈,并把它交于宣蒙这孩子,我还真的一时难以发现。我当时躲在你屋外的大树上,有两个多时辰呢。”刘儒斋听到此,只觉浑身冷嗖嗖的,再无一点力气,原来他只是一只被猫捉弄的老鼠。
刘儒斋道:“朱老爷,我那本秘笈你是志在必得了。宣蒙这孩子,我希望你能放过他。”朱天枫道:“那也得看宣蒙这孩子怎么样了,他从小在我家长大,我还真的舍不得呢?”这时,只听外面喀嚓一声响雷传来,接着大风紧随,下起了瓢泼大雨。
刘儒斋沉吟一会,悄悄将秘笈夹在掌心,站起道:“朱老爷,我和你谈一个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