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
紫禁宫城,军机阁。
宽敞而庄严的军机大殿之上,吕布四平八稳的盘坐首位,手持西域数千里加急送过来的一份军奏,一眼看下去,不禁怒目圆瞪,浑身的气息外放。
“一群混账东西!”
他是当世第一武将,体内爆发出来的强悍的罡气凝固成一道道刃,怒吼一声,声波穿透九天之上,想要把屋顶都揪翻了:“马超居然率军去搬空了整个泰西封仓,他们的眼里面还有军法吗?”
军法无情。
吴军的军法是严苛的,论起细节上的严苛,比昔日的秦军有过之无不及。
吴军是从当年江东军而建立起来了一支军队。
孙权继位之后,大刀阔斧,开始在大吴朝廷实行变革变法,变革的不仅仅是大吴朝执政的整体系统,还有军中的制度和法度。
孙权亲自为吴军建立的军法条陈数多,十分严苛,他崇尚在军中只有严谨的军法才能保证军纪,只有绝对的军纪才能保证一直军队的作战力量。
曾经一本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的书本告诉他,所谓的改朝换代,基本上都是从当朝军队的军纪败坏的那一天开始的。
所以他绝不容许吴军的军法遭到触犯。
军人,是很特殊的一种人,他们带着荣耀而战,却从战场上经历一场场的生生死死,已经忘怀生死,这些人的本心里面都有一种无法无天的凶悍。
他们不畏死,则不畏天地。
这种凶悍的人如果不能压制起来,就如同一柄双面刃,在战场上伤了敌人,在朝廷之上却伤了自己,而军法制度就是套在每一个将士身上的枷锁。
无论立功多大,无论战绩多彪悍,都不能触犯军法。
这十数年来,吴军南征北战,打了一场有一场的胜利战役,也让无数人有些的骄横,可是任何一个触犯了军法的将士,都不曾有好下场,这就让军法变成了将士的枷锁,锁住他们无法无天的狂野之心。
而对于吕布来说,一个将士如果公然去的挑战吴军的军法,不就是挑战他这个吴军老大的威严吗,如今他才新上任还没有彻底稳固地位,军机首尊这个位置也不是很稳,要是让人挑战的威严,很可能就会遭受反噬。
他能容的这种行为。
这怪不得吕布这么生气。
马超这是在给他甩面子。
现在他生死活剥马超之心都已经有了。
“首尊大人息怒!”
大殿之下的众将有些涨红这脸,一些修为比较不足的将领都感觉浑身颤栗,有些承受不住他这种强悍如虎萧杀如刀的气息,鞠义连忙站出来,沉声的劝道:“此事也怪不得他们,军机令是命令他们在四月之时战鼓必须响起来,而我们想要从中原运粮过去,本身就路途遥远,他们兵行险着虽不对,但也可谅解!”
“鞠司令,你是在责怪我吗?”
孙贲闻言,神色有些难看。
他掌控军机后勤,说后勤不到位,不就等于说他的工作有纰漏吗?
“孙司长,我并无此意!”鞠义闻言,顿时有些苦笑,这还真冤枉,他和孙贲无仇无怨,也不存在争夺什么东西,自然不会去招惹孙贲,他这一次倒真的是对事不对人。
运粮之事本来就是这一场战役最大的一个问题。
从中原至西部战场,无论是选择走丝绸之路还是走南边的海路,都是逾越万里之外,想要大规模的运送粮食,耗费的人力物力太过于恐怖,甚至超出朝廷的承受范围,就算朝廷储备粮草后勤充足,供应方面也永远都是不足的。
如果不是朝廷早年之间在西部一步步的打下了五州之地,还派出了荀彧来整顿五州经济和农业,作为这一场战役的根基,恐怕大吴皇朝也不敢和罗马帝国倾力一战。
“伯阳!”
孙策看了看鞠义,开口说道:“鞠司令并非有意之举,此事的确是兵部和后勤司的不足,军机处给了他们军令,却没有能给他们及时补充粮草,的确不妥。”
鞠义和吕布之间虽然是降臣派系,但是各自为政,关系并不是很亲密,孙策还是比较想要拉拢这个大将的支持的,日后他能支持自己,击败赵子龙的机会就大很多。
“首尊大人,此事一定不能这么算了!”
军法司的司长韩涛面如黑炭,眸光冷冽,阴冷的声音怒吼:“大吴军法,乃是数百万将士立足天下的一个根基,岂能由得他们胡来,一旦这口子开了,日后谁还会尊军法之规条,我认为当立刻拿下马超,斩立决!”
“斩立决?”
众将有些沉默了。
虽说马超这一次过分了一点,但是斩立决还不至于。
吕布冷静下来,面色依旧有些阴沉:“尔等认为,马超该如何处理?”
“首尊大人,这里还有一份!”这时候,旁边一个参谋长再一次递上一份军奏:“刚刚送来了,这是第一战区司令潘凤上呈报上来的!”
“潘无双!”
吕布闻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当他是傻子啊,这头让马超搬空了泰西封仓库,然后就给自己上一封请罪奏书,这手玩的还真不赖。
“潘无双言称,此事乃是马超肆意妄为而为之,安息将士桀骜不驯,放造成的误会,他已经拿下了马超,当众责了一百军棍,剥夺了他安息军团司令之责,关押起来了,让我们处理!”
吕布打开军奏信函,看了一看,也不出他所料,所以冷漠的笑了笑:“你们都说,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