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黎寒走后,沈郁还在楼上,过了很久才下来,而下来时我见他脸色很不好。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我心中愧疚,沈郁没用灵力,真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我吗?
“死不了”他只淡淡说了句,我便闭上了嘴,好心关心但人家并不领情,惹得我倒尴尬万分,于是也上楼回房间换了件衣服。
再下楼时,沈郁已优雅地喝着刘妈做的补汤。
“小姐,刚做的鸡汤赶紧趁热喝了”刘妈走到我面前道,“谢谢刘妈”我笑着道谢,无视他坐下自顾着喝了起来。
我低着头,只能看到沈郁的手,他的手似乎变得不太方便,拿勺子喝汤时有些艰难甚至发抖,我想沈郁的确是受伤了,不过可能是他向来厉害的不得了的自尊心作祟所以硬撑着,也可能他并不希望在我面前显现他弱势的一面。
但无论是哪一种,沈郁大概再不想让我管他的事。
自顾着喝完了汤,我将汤碗端进厨房,也没再理会他,或许我们两个都是极其要强的人,但凡关系进入僵局,无论哪一方都是不愿先行低头。
过了一夜,大早上,黎寒便来了,还带了许多珍贵的补品,我想我的确是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便准备开始实行我的终极目标。
“今天天气正好,我们去外面走走,不用走太远,马上回来,好吗?”我征求黎寒同意,“好”他很是爽快地答应了。
走出房子,我今日穿着身白色的蕾丝裙,头戴同款蕾丝遮面纱帽,早在之前沈郁就说过,我必须带着黎寒去家画馆,按照那地址而去,就有家洋画师画馆。
“我们去那里看看”我停下脚步,拉了拉黎寒的手,他依旧顺从地一笑点点头,刚一进门,画师便迎上来,的确是个长相异域的外国人。
“先生,小姐,一看你们就是郎才女貌,最近在我这儿画像的人可有好几对都是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现在虽有照片,但神韵与这一笔一划勾画出的绝对是不同的……”画师却用极其标准的中文,边在我们耳旁念叨,边将我们引进了屋。
那里屋有一处很大的墙,墙上挂着厚厚的布景图。
“来,请坐”他让我们坐在布景图前的沙发上,“噢,实在是太奇妙了,你们两个现在坐着,像是嵌进了那洒满黄枫叶的枫树林里一样,又像是活脱脱从林子里走出般,这在艺术上简直就是视觉享受,这画若是得以流传,必定会成为名画……”
画师已在画板前坐下,看似说着一堆乱七八糟闲谈般的话,而我却陷入了沉思,黎寒搂住我,我望着画师已经调好颜色,将头一歪,便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窗边的风铃此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气氛变得异常安静下来,只有画师正兴致高扬地快速挥动着手中的画笔,我见那铃摇摇晃晃,眼角竟忍不住,慢慢掉落了滴眼泪……
时间匆匆而逝,我与黎寒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他紧搂着我,我轻靠着他,在这期间,我们早就没将自己当成只是在画像的模特了。
过了大半个小时,画师将笔一放起身连连自叹,又将画拿下。
黎寒终于将搂着我的手放下,我也抬起了头。
“怎样?”画展现在我们面前。
是很大的一幅,只一瞥眼就直接震撼着我的内心,我惊叹不已,那背面布景:金黄色的枫树林,远处若隐若现的小房子,近处画上的我们,更是十分传神,不,更胜于我们本人。
既温柔,又唯美,就像童话般一样,又像是个美好纯粹的梦。
“不错,很满意”黎寒笑道,“好,我命人裱好框,留下地址改日送到府上”画师说罢将画收了起来。
我有些失神,黎寒叫了我几声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了,脸色有点不好”他已拉着我走出画馆,关切道。
“没什么”我笑着摇摇头,黎寒却轻叹了声“温月,现在局势动荡,我很担心……”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便道“我明白,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你也要万分小心”。
“我答应你……”他牵起我的手,我侧脸看向他,今日的黎寒分外的耀眼,一见就仿若再也挪不开眼……
回家后,沈郁正从楼上走下,坐在我对面,这几天,我与他没说上几句,这次我先开口道“任务算完成了,大概不久后就能回去”。
他未说话,眼睛却直盯着我,气氛怪异,我被他盯着往哪儿看也不是,最后道“你在看什么?”
“我有些后悔了”他默默说了几个字。
后悔?后悔什么,我想了半天都没想懂他的话,于是我就不想站了起来。
“齐鹭”沈郁在我转身时叫住了我。
“啊?”我扭头朝他望去,他仍然直盯着我,但又没了下文,沈郁怎么变得这么扭扭捏捏了?一点都不像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你想跟我说什么?”半晌我忍不住开口问,沈郁此时往后靠了靠道“你以后会明白的”。
我一听心就像过山车一样一泻千里了,他的话我是听不懂的,以后吗?以后我会离开51号,我是绝对不会想起在那里发生的所有事。
我站着怎么也别扭就上了楼,外界已是风雨飘摇,战火已经蔓延了大半,这里沦陷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
——
阳光依依,暖风徐徐,在半月后的一天。
我与黎寒漫步在花园里,虽天气不错,但再好也掩饰不了战乱中的萧条。
“温月”他走着走着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