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去医院了,只是如何告诉她可能会需要她割出自己的一个肾。
万般不情愿,只是时间已经不等人了。
所有的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他一直以为可以补偿给江怜南的,但是最后发现要付出的代价实在让他承受不起。
甚至开始后悔,如果他的毁婚晚几天提出来,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些愧疚了呢?
只是在那冗长的夜里,想要把所有的抱歉都化入激情里,只想给她最好的体验。
“苏桐,我爱你……”
两人极尽缠绵,她的每一个肉眼不可见的毛孔里都透出带着幽淡香气的汗水。
他的她耳边纵情低语着,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爱。
一时之间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如同被抛到了巨浪之巅,再重重抛下海底,上上下下起伏沉沦着……
这一夜的他特别温柔多情,几乎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顾衍了。
一直到天色微明才沉沉睡去,在临睡的昏昏沉沉之际,不甘心的在他宽厚的肩上咬了一口。
“明天我该怎么去上班?”
她的体力已经完全透支空了,怎么应付一天繁忙的工作。
顾衍笑着亲吻了一下她的侧脸,然后把她的手机闹钟关掉,明天他可以放她一天假的。
一大早江远淮开着汽车在路上飞驰着,他亲自送检的样本比对结果今天可以拿到。
他迫不急待的想要赶快知道这个结果。
江远淮的心如同一个巨大的钟摆,在苏桐与他是不是父女关系之间来来回回摇摆着。
是与不是都令他觉得痛苦无比,如果不是那他当年被换走的那个孩子呢?
在哪里?
但是直觉一直告诉他,苏桐肯定是他的女儿。
因为刚刚见到时,哪怕自己的妻子再讨厌可是自己却总是有一点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恍神之间,已然开错了方向。
逆向行驶时,等他清醒过来眼睁睁的看着巨大的货车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想要把他一口吞噬。
好像已经避无可避了,可是万一他死了呢?
是不是任由着自己的妻子把亲生女儿配不上型的肾割掉?
江远淮用力的打着方向盘想要避开,但是已经不可能的……
整条马路上剧烈的撞击声还有此起彼伏尖锐的喇叭声,他的眼前开始模糊一片,鲜红粘稠的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血红色的。
“苏桐……”
江远淮低低的唤了一句,忍着身体的巨痛颤抖着手指拔通了顾衍的手机。
长长的嘟了一下,接起来时他艰难的开口说着:“手术……”
眼前开始陷入一片黑暗,巨痛都不能让他保持清醒,就那样昏死过去。
想要手说的的那句手术不能做配型报告是假的,却再也没有说出来,如同一个巨大的秘密就这样消失在他的唇间。
“快来人,快点……”
“先把车门撬开……”
顾衍还在公寓里没有出去,他正在给苏桐做早餐,有她喜欢的白粥还有荷包蛋。
接到电话时他有些烦燥,特别是一接通电话就听到手术这两个字,把一早的轻松都通通赶走了。
只是说完那两个字之后,江远淮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接下来手机传来的是尖锐的警笛声,他的心沉了一下。
关上火走进衣帽间里快速的换好衣服,他知道江远淮出事了。
“你打个电话问一下交管局,江远淮他应该出车祸了。”
给徐绍谦打完电话之后,从衣帽间里出来,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苏桐。
那种苦涩再一次在他的心头翻涌起来,江远淮在昏迷之前还是不忘记手术这件事情。
不到五分钟,徐绍谦已经把情况汇报过来了。
“他竟然不用司机?逆行撞上了卡车,现在送医院了估计伤势不轻。”
徐绍谦觉得真的是太奇怪了,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竟然敢在交通早高峰时逆行,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江家的产业无法一直扩张估计就是脑子进水了。
真不要命。
顾衍挂断电话,俯下身去在苏桐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我要出去办事,今天帮你请过假了……”
苏桐下意识的咕哝了一下,翻个身被子慢慢的滑落下来,露出了如同羊脂玉般雪白细嬾的后背。
上面带着欢爱过的痕迹,顾衍猩红了眼看了几秒钟之后,拉起被子盖好之后转身离开卧室。
医院里与公寓之中的气氛是完全不同的。
紧张形成的巨大压迫感让每一个的呼吸都变得小心冀冀。
手术室的门紧紧关着,哪怕没有与江怜南的婚约他也应该来的。
当年江远淮确实是帮顾家渡过难关,所以顾家欠着江家人情。
本来用婚约来换但是他已经毁约,现在江怜南等着换肾而江远淮竟然出了这样严重的车祸。
他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南叶君在一瞬间好像又老了十岁,接连的打击让她的肩膀再也没有优雅的挺起。
“他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他说了些什么?”
南叶君走到顾衍的面前,声音颤抖得如同秋天快要落下的树叶。
“他只说了手术两个字……”顾衍如实的回答。
如果救不回来的话这就是遗言了,哪怕再难受他都不会隐瞒的。
南叶君恨得快要咬碎自己的牙齿,她的声音依旧颤抖:“我知道远淮想要说什么,他想让你答应把苏桐的肾给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