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又怎样?”苏桐仰起脸看着他,妩媚的眼波光流转着。
“我不想再跟你强调什么,你长着眼睛就应该看得出来,我对你的诚意……”
顾衍狭长的眸子依旧带着难抵的寒气,声音更如同化不开的霜雪:“所以不要骗我,哪天你玩火自焚时求饶都来不及了。”
他不想要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举动,但是这个女人真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刚刚都跟江远淮谈些什么?那一个多小时都跟他在一起?”顾衍的手钳着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拖进了房间里。
被丢在沙发上时,苏桐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崩出来了。
在一瞬间仿佛以前的顾衍又回来了,无理霸道而又冷酷。
他什么时候已经变成这样了?
顾衍的拳头紧紧的攥着,忍着满腔的怒火声音嘶哑的说着:“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他在担心,担心江远淮到底她说了什么了?
“他只是提了一下,说跟你在一起还是要有一点根基的。”苏桐坐在沙发上,一双水润的眼眸看着顾衍却读不透眼底的焦灼是为了什么。
她不过是跟江远淮聊了两句,他在急什么呀?
“你觉得需要吗?”顾衍的语气里带着山雨满城的危险压抑。
“他认为的根基是物质,而我的根基长在心里。”苏桐的声音淡淡的,绕着他健硕的身体如同云雾散开。
“那之前的一个半小时呢?”顾衍看着苏桐身体俯下魅惑的眼神透进苏桐清透的眼底,步步逼近。
就说了两句话,之前的一个半小时呢?
他总是感觉到她在身边近在咫尺,可是却走不过她的心里。
“我遇到了林哲他在我办公室楼下等我,当时他快要冻僵了,我带着他在旁边的星巴克喝了一杯咖啡,告诉他不用等我,他想要送我回来我拒绝了,在路边等车时遇到江先生,这样详细满意了?”
苏桐迎着他的眸光没有毫退缩。
“你以为捉着我的脾气,所以觉得坦白便可以从宽,无所谓我的警告嗯?”
顾衍就这样与她对视着,他要入侵的不仅是她的身体,带有她的思想与灵魂,入侵到她的每一个细胞里。
“难道男女之间不能成为朋友吗?”苏桐叹了口气,他在窥探她也在逼迫她。
其实没有这个必要,她跟林哲没有可能了,她不是个走回头路的人。
而且再也不干净的自己,怎么去面对那么美好的林哲哥哥。
“不能。”顾衍的眸子里游移的寒光如同海面上浮着的一座座可怕的冰山。
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这几天他没有时间陪她时,她就这样惹出了许多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来。
“无须在这种事情上争执,我不见他就是了。”苏桐倦怠的闭上眼睛,她不想再说话了。
冬日的温度在一点点的降低,她与顾衍之间更是如同结了冻般的,有些化解不开来。
苏桐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觉得他的心思越来越重。
顾衍接到最后通碟是在今年入冬以来最冷的一个早上。
南叶君打电话来时,他还躺在床上刚刚醒来,臂弯里圈着娇小柔软的女人。
手机在床边响着,他长臂一伸拿起手机,在看到上面的电话号码时浓密的眼睫颤了颤。
这样的电话在他看来,如同一道躲也躲不过的催命符。
南叶君打电话肯定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江怜南的病情恶化的速度在加快。
必须要换肾了,可是他们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
甚至是他出了重金在黑市上买,好像也没有人愿意出售自己新鲜的肾。
那是不是必须要用她的?
小小的身子蜷着,他的另一只手正好抚在她腰涡上的位置,如果她的后背被切开,那么从上而下就会有道长长的伤疤。
顾衍的呼吸哽住了,整颗心脏都涨着酸痛。
轻轻的抽出手走到大厅,他不想让她听到他在谈这些事情,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顾衍,医生说十天之内怜儿必须动手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你让我跟苏桐谈谈。”
南叶君手里握着电话,她已经找到合适的肾源了。
黑市专门在操纵人体器官买卖的那个人,当年恰恰也有点小把柄落在了她的手中,所以顾衍出的价格就算是高到天上去也没有用。
并没有严重到十天之内必须要动手术,但是已经找到了当然是越快越好。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个长着张魔鬼脸庞的女人,被人从身体里生生剜掉一颗肾的可怜模样。
顾衍听着这些话,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一辈子会这么难过,为了让苏桐可以安心的跟他在一起,不惜伤害了从小就跟他有婚约的江怜南。
可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江怜南竟然跟苏桐是嫡亲的姐妹。
“先把苏桐的肾给怜儿,她的身体我们可以好好调理的,要不然怜儿就只有死路一条,那是她的亲妹妹如果真的见死不救的话,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南叶君的情绪有些激动,尖锐的声音听起来刺耳极了。
顾衍没有说什么,脸色苍白的挂上了电话。
难道真的没有选择了吗?他想起前两天去看江怜南时,她嘶心裂肺的哭喊。
她说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可怜,连爱她的人都还没有找到就要去死了。
这句话让他烦燥到几乎坐立难安。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都只有一颗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