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吧,看一眼是如此,过一辈子也是如此。
……
两把剑各自平静躺在两人膝前。
剑刃如镜,甚至不沾一丝灰尘。
林中传出一声鹿鸣声。
多时又多时。
两人依旧盘膝静坐。
而静躺在两人膝前的两把剑终于也动了。
两剑飞悬空中,相互对峙。
朱小竹说道:“这把剑名叫破晓。”
张若凡说道:“这把剑名叫暮下。”
剑与剑。
忽然朱小竹头顶上方那柄剑放出光明,于是整个棋盘开始明亮了起来。
这是最烈的剑,亦是最燃的剑。
而张若凡上方的那柄剑亦有剑光生,只不过较与朱小竹,这道剑光更显幽寒深邃,不可测量的深邃,包含一切幽寒。
剑与剑。
朱小竹修孤山正宗光明剑法,而张若凡修灵溪剑法。两者本就相克,一则刚烈,一则阴柔。
如若光明与黑暗。
剑光明亮至极,人却在剑光下不见。
看着这两道剑光,马三有些感叹道:“果然是最燃的一剑。”
燃亦可象征光明。
张则已瞟了一眼场上,随即又闭上眼一副睡觉的样子,懒懒说道:“果然是最阴柔的剑。”
马三仔细看着另一道剑光,叹息道:“能将灵溪剑法修习到这种程度,是很不容易的。尤其在这种场合,一个男人去修女人的剑这多少会让人感觉……”
张则已道:“他的确很不容易,倒不如说是有足够勇气。”
马三点头道:“是的,他根本没有在意。”
张则已睁开了眼不打算继续装睡,而是看着下方光明。
两道剑光在对峙。
人依旧还在光中,整个场上也只剩下了光。
没有过多的招数,甚至两人根本动也没有动,只是盘膝坐在那里。
如今两道剑光越来越明亮,直到无法继续再明亮下去。
崖畔一些弟子闭上了眼睛。
甚至有人被刺的流下了眼泪。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两人自上场后却只用了两招。
先前各自试探对方的那一招。
和如今场上的光明。
这是最后的一招。
……
张则已道:“你觉得呢?”
马三摇头道:“灵溪剑法虽是阴柔之剑,但其真正意在灵动,如山间奔流而出的小溪,百转千回又峰回路转,最终汇聚汪洋大海。而张若凡却将这剑法的阴柔修炼到了极致,和朱小竹的孤山剑法比,也很难说准谁究竟能赢。”
张则已道:“路上的明灯和夜下幽鬼。”
马三啊了一声,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张则已道:“看来结束了。”
棋盘上的光明渐渐褪去,一些弟子的眼睛已经花了。
两人依旧静坐,剑落在两人身前。
似乎根本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朱小竹睁开了眼。
张若凡也睁开了眼。
两人互相对视片刻,却什么也没有说。
剑与剑。
张若凡身前的剑。
那柄名为暮下之剑,剑身依然如镜,只是在上面隐隐有一道极细小的缝。
崖畔弟子们左顾右盼,甚至有人站起身努力想看清下方,到底是谁赢了?
……
张若凡败了。
……
朱小竹看着他,说道:“你真的是不错的对手,能将灵溪剑法的阴柔修炼到这种地步,果然很了不起。”
张若凡平淡一笑,拿起身前的剑,那道极细小的裂纹。
他淡淡道:“我败了。”
说罢便起身下了场去。
没有什么在意,一丝也没有。
张则已看着他的背影,说道:“他会很可怕。”
马三还回味着刚才的战斗,叹道:“是的,只是朱小竹的剑太过光明。”
……
朱小竹看着已经没入崖畔的那道身影,不知想起了什么,最后也只仰天一叹。
主事老头指着朱小竹道:“第一试,他胜。”然后看着他,笑道:“想清楚了吗?”
朱小竹点头道:“是的。”
主事老头看向上方。
那层如同蓝色星空的光面。
光面上最耀眼的那几个光点。
忽然从那光面上降下一道极耀眼的光柱在朱小竹身前,同时一道极深幽的声音道:“朱小竹,你可愿拜入本使剑下?”
只闻其身,不见其人。
崖畔弟子看着那道光,多少有些震惊。
张则已道:“难道这些人物总喜欢这样神神秘秘装神弄鬼?”
马三赶忙提醒道:“这种场合千万不敢随意说话。”
张则已看着那道光柱道:“这就是五殿大使?”
青鸾殿镇殿大使,古调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