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爷爷。”乔以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着,“我和雨桐……已经分手了。”
“你说什么?!”陶爷爷保持着的镇定和慈祥瞬间消失不见,电话那头传来河东狮吼,好在乔以墨早有预料的将电话拿远了一些,否则,耳膜一定会被震破,“你说你们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说,是不是你个死小子先提出来的?你个混账东西,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雨桐的事?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伤心!”
她的宝贝孙女儿雨桐爱这个死小子爱到骨子里了,绝对不可能是雨桐要分手,也绝对不可能是雨桐对不起这死小子。那么,就只有这死小子对不起她的雨桐!可他的宝贝雨桐是什么人,他居然敢?
乔以墨甚至听到了略微有些遥远的一直坐在旁边的爷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什么?分手了?”紧接着便是如雷吼的声音,很明显,爷爷太过激动的从陶爷爷手中将电话抢了过来,“你个混账,你要敢回来,老子非打断你的腿!算了,你也不用回来了,我乔家没你这个不孝子!”
接着电话里又是陶爷爷怒不可遏的声音,“乔以墨,城西的地你还想不想要了?!”
然后又是爷爷的声音,“别气别气,让我跟他说。”毫无意外的,话筒里的声音再次提高且愤怒着,“乔以墨,我不管,你必须去把雨桐给我哄回来,否则,老子非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陶爷爷和爷爷都是部队里出来的,只不过后来爷爷选择留在了部队戎马一生,而陶爷爷却弃军从政一路坐到了国土局局长的位置。相较起来,爷爷的性子更直爽一些,而陶爷爷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打滚多年,脾气收敛了不少,但却也始终改不了他作为军人本质里的东西。
电话那头一人一句争抢着骂着乔以墨,而电话这头,乔以墨一脸的平静。
直到那头两个人都骂累了,最后电话那头传来爷爷不容置疑的声音,“晚上给我滚回来吃饭!”
说完便挂了电话,乔以墨对于爷爷和陶爷爷的态度倒没什么意见,可晚上回去吃饭?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
顾尾鸢关上资料,疲惫的往后一倒,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然后,若有所思的睁开眼睛。
龙洋的资料她早已经在昨天就将它看完了,今天,她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对于龙洋的做事风格也有着大致的了解。
宋老爷子做事雷厉风行,狠断决绝,丝毫不拖泥带水。而其孙子宋景同,爱好吃喝玩乐,鬼点子极多。至于宋靖歌,则心思深沉,行事果断……
有些苦恼的蹙眉,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可那些描述,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实在相差太多,记忆中的他,温润如玉,阳光明媚,如潺潺清流,清冽甘甜。
然而,宋靖歌是在两年前才出现在龙洋,而她所认识的宋靖歌,也正好是在两年前归国,在这一点上,怎么就这么巧?
她轻幽的叹了口气,每次看到这个名字,她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一番,有的没的,紧要的不紧要的。
其实,若她真想去证实,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可是,她却不能。不能,且不敢。
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三下极有节奏且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顾尾鸢回过神来,“请进。”
进来的,竟然是梁梓浩。
对于梁梓浩,虽说他总和乔以墨站在一起,可和乔以墨那样深不可测的人比起来,实在是对她胃口得多。她喜欢温和的人,脾气极好,跟谁相处都不会让人觉得有压迫感,即便不熟悉,也会觉得舒服。
她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初那个人给她的感觉一样。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特质,她对于梁气得多。不过,他最近是不是找她找得有些勤了?
毕竟,认真说起来,她现在在公司就是闲人一个,实在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可以与人交流。
她礼貌的笑了笑,说,“梁总监找我又有事?”
那个“又”虽没被她加重,只是一口带过,可梁梓浩还是听了出来,忍不住挑了挑眉,展露出他的招牌微笑,“这是在嫌我来得勤了?”
“怎敢?我只是好奇,梁总监又有什么工作交给我?”
“不是公事,是私事。”
“哦?”
顾尾鸢有些疑惑,毕竟她虽不讨厌梁梓浩,可老实说,他俩毕竟只是同事,甚至连个熟悉都算不上,她实在是想不通她和他之间能有什么样的私事。他找她帮忙?这不太可能吧,梁梓浩虽说谈不上万能,可也绝不可能指望她呀。
梁梓浩微微收敛了些笑容,他轻叹了气,眸子里竟隐约有些忧伤。
半晌,他才忽然开口,“其实没什么,就是想问问顾总监对龙洋的案子有什么看法?”
“有什么看法?”他就是为了来和她讨论这个?可他刚才眼里流露出的忧伤又是怎么回事?顾尾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梁总监不会就是要问我这个吧?”
可有什么看法不看法的?这个案子不是还没拿下吗?就算要讨论她也该去和负责人乔以墨讨论或者说采购部讨论过段时间的城西地皮的竞标吧?她只是个设计师,现在她能发表个什么看法?若按仔细的说,城西的案子主要负责人是乔以墨,他要亲自设计,她最多就是个助手,她能发表个什么看法?本来昨天他专程送资料过来她就有些莫名其妙于资料的完整性,虽然她想着他应该是为了让她能够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