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个幻族士兵守在城头,将手中的刀往下捅去,拦住一个爬在云梯上企图登上城墙的魔族士兵,却不防对方势大力沉,用*往上一架挡住,然后顺势一个翻转,那名幻族士兵气力不济,连人带刀一起翻下城头,立时气绝。
后面两名守城的幻族士兵一见不妙,立刻冲上来,双双将城头缺口封住。
一边在登梯攻城,一边在浴血守城。
嬴异骑坐在豹花驹上,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已经是魔族大军围城七日,接连攻城五日了。
守城的幻族士兵越来越不济,单打独斗已经难以阻拦魔族士兵的进攻,还是靠着城头人数的优势才勉力维持住城墙不被攻破。
“幻族士兵向来骁勇善战,现在看来如此疲弱不堪一击,定是城中缺粮,他们个个都没吃饱饭。”军师宫蔚勒马骑坐在嬴异身旁:“再坚持几日,梓潼一定可破,届时夜宸将军率大部而至,定赏雁斩将军头功!”
“哈哈哈!”嬴异放声一笑:“我看这次,卫潇便是妙计用尽,也难回天了!”
忽想起一事,问道:“我军所带的粮食,还可用几日?”
宫蔚心中算了算,回禀道:“我军用度,还可维持三日。”
嬴异眉头一皱:“我军为先锋军,皆用轻辎快马,所带粮草亦不多,传我命令,三日内务须攻下梓潼关,破城者,重赏!”
正在这时,忽见城门裂开一条缝,一队人马从城中杀出,向着这边奔了过来。
嬴异方喝令:“弓箭手,放箭!”
只见那一队数百人马冲了过来,领头竖起一面白旗,一面舞动着,一面高声叫道:“雁斩将军休要放箭!我等乃翊军将军修睿帐下,特的来降!”
嬴异眯眼瞧了一瞧,挥挥手道:“弓箭手,撤下!”
一排张弓待发的弓箭手立刻退了下去。
宫蔚道:“将军,难道不怕此队人马是诈降么?”
嬴异冷冷一笑:“区区数百人马,能敌我三十万大军?只怕立时辗为齑粉!而且那领头的将军我也看了,正是几日前与我对战中的将军中的一位,若要单打独斗,在我手下走不过三个回合,就算是诈降,他们又能奈我何?”
宫蔚拱一拱手道:“将军威武,世所难挡!”
说话间便见那队人马奔得近了,领先一人伏在马上,到得嬴异与宫蔚面前,便即滚鞍下马,伏在地上道:“翊军将军修睿,久仰雁斩将军大名,率众来降,愿归于帐下,甘为差谴!”
身后数百兵士亦一起跪于尘埃,齐声道:“我等甘为差谴!”
嬴异骑坐在马上,扫了一眼那队人马,只见人人浴血,衣襟破烂,尘埃尽染,显见是在城内经过一番血战后拼力冲杀而出,方道:“卫潇乃绝世将才,奇谋百变,兼且领兵有方,知人善任,听说掌兵虽严,却是待下亲和,食用皆与下士同——如此将领,我虽为他死敌,亦是钦佩有加,尔等却反还要叛变?”
“雁斩将军有所不知!”修睿伏在地上,抬起头来,愤声道:“那卫潇为了一个偷粮吃的士兵,竟然要将末将阵前斩了,幸得众位将官求情,他才将斩首改为杖责一百,”反手一手掀开衣甲,只见背脊之上杖迹斑斑、血痕交错,修睿眼中泛起泪光,道:“此人本非我族类,竟被国主命为天策大将军,统帅三军,却根本毫不怜惜我等为他卖命之大将,反为区区一个士卒收买军心,欺世盗名,我受刑不过,加上心中早有不平,那日与将军交手,见将军连败我三将,伤其二,易如反掌,修睿心中早已折服,舍命前来归降,请雁斩将军万勿推辞!”
军师宫蔚在马上向嬴异拱手道:“将军,且不论此人所说是否属实,便是全部是实情,似此等背主投敌之辈,连我魔族亦是不齿,我看——”他低头看了看伏在地上的修睿:“不如,将之斩了!”
修睿浑身一颤,当即摘下腰间佩剑,托在掌中匍匐上前,高高举起:“我修睿乃是诚心来降,将军若是不信,便斩了在下,以证其心!”
嬴异眯眼看着他,忽的马上一躬身,将剑自修睿掌上拿过,然后一剑向着他的头颅挥下!
修睿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引颈受戳。
“啪!”的一声,他头盔上的青缨,被一剑斩下,跌落尘埃。
修睿睁开了眼睛:“雁斩将军?”
嬴异翻身下马,哈哈大笑,将他的佩刀双手捧上,奉还于他:“你且起来,你既已降了我,便是我军中上将,怎可再用旧日盔甲?”
招一招手,立刻便有手下奉上一套雁斩都中的雁翎甲,嬴异亲自将头盔拿起,替修睿戴上,端详了一下,在他肩头轻轻一拍:“如此,便是我雁斩军中好儿郎,你率部来投我,仍为军前大将,此番若能破城立功,回去之后,再为你加刺雁斩刺青,你看如何?”
修睿大喜,连连叩头道:“谢将军!”
他手下数百幻族兵士亦伏于地上齐声道:“谢将军!”
修睿站起身来,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箭,走到魔族大军攻城的虎蹲砲面前,将箭头凑近火砲口,点燃,然后返身走回,双手将箭递于嬴异:“修睿杀卫潇破城之心,早已迫不及待!这就请将军为修睿亲手画下刺青,修睿必献计立功!”
“好!”嬴异大喝一声,从修睿手中接过那去着火的长箭,将火焰吹熄,然后用还燃着青烟的滚烫箭头,往修睿右脸上刺了下去!
乌黑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