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无人居住的浑浊空气,已经过几个小时的通风,已经变得干净,从护城河上吹来的风,讲纱窗吹得轻微颤动。门锁传来“咔哒”的声音,石娇娇提着超市袋子,讲着电话从门里进门,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关上门后,将装得满满的塑料袋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边换鞋边说:“外面好热,出门忘了带伞,膀子上晒得发烫。”
她听着对方说话,将袋子送进厨房的水池里,回道:“买了些生活用品啊,橡胶手套、洗衣液还有抽纸都没有了!冰箱里还有两根瘪了的黄瓜,断了电都长毛了,好恶心!”对方也不知道什么反应,逗得石娇娇大笑起来,从袋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说:“早知道就留给你老人家瞻仰了!”说完拧开瓶盖,“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
石娇娇想边说话边把灶台擦一遍,这样,唐建宇镇上公寓的清扫工作就大功告成了!她拿着手机,说了句“等我一下哦”走进靠着马路的房间,利索地脱掉内衣,换上宽松的短裤,清清爽爽地重新回到厨房,对着话筒说一句,“回来了”就把手机放在较高的碗橱上,点开了扬声器,唐建宇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去干嘛了?”
唐建宇站在研究所通往农学院的那个走廊上,抬眼就能看见没有一丝云朵的湛蓝天空。廊下是片精心栽培的绿地,正午的热浪从这里卷过也清亮起来,风鼓动着烈日里的树木,“呼呼”的声音,穿过手机听筒,传进了石娇娇的耳朵。
石娇娇打开水龙头,挤出点清洁剂,调出一小盆溶液,关上龙头说:“换衣服。你到单位了吗?”唐建宇似乎转了身,说:“谈完了,刚吃过午饭,等下还要去趟大学。”石娇娇套上橡胶手套,搅动着清洁溶液,点点头问:“那你爸爸妈妈送回去了吗?”“是江师傅来接的,已经到家了,放心吧!”石娇娇嘟嘟嘴,“那就好,你去忙吧,我也做事了!”
“娇娇!”唐建宇以为她要挂断后,很着急的叫出声来,“我……”石娇娇疑惑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等了片刻见唐建宇不开腔,便好奇地问:“怎么啦?”唐建宇顿了一下,有点不流畅地说:“一早上就,就帮我大扫除,怕你太累。别那么贤惠,留点事给我做。”“啊?”石娇娇一愣,没有听出男人的欲言又止,忍俊不禁道:“马上就做完了,我哪有那么娇贵!而且你的房子太干净了,实在没什么好打扫的。”
唐建宇闷闷地说:“嗯,没什么事就好。”石娇娇见话已经说完了,又准备挂断,刚要开口,放在灶台边缘的橡胶手套包装被她碰到,发出不小的声响。石娇娇低头一看,包装的塑料壳已经掉在地上,小小的塑料钩子却挂在自己运动短裤那收腰的绳头上,在腰间荡来荡去。石娇娇看着钩子,眼睛转了好几圈,嘴角露出笑意。她脱掉手套,拿下小钩子,伸手拿下手机放在耳边,懒懒地靠在消毒柜边,不怀好意地对唐建宇说:“先别挂,我有事问你。”
“啊?”唐建宇似乎听来一惊,口气非常紧张,这恰好应了石娇娇耍花招的鬼心思,非常严肃地强调了一句:“我要审你!”接着头一歪,忍着笑意佯怒道:“怎么?果然有什么事瞒着我吧?”唐建宇又惊又疑,思来想去,含糊地回了一句,“等着你来审啊。”“切,”石娇娇撅撅嘴,指尖沾着一滴水胡乱画着,说:“嘴巴真硬。”
唐建宇吞了吞口水,提起一口气准备解释,终究还是吞了回去。石娇娇听见手机里对方明显不稳定的气息声,煞有介事地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好心给你个提示,打扫卫生的时候,我从房间里可找到证据了哦!”唐建宇一听“证据”在公寓里,显然跟眼下自己所迟疑的事毫无关联,连语气都轻松起来,道:“大人明示,实在不知罪。”
真要开口的时候,一股怒气才突然从石娇娇心头窜起来,她仔细想了想细节,脸色也不自觉地黑沉下来,不高兴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我进来之前,忘记收藏起来了?”唐建宇头上飘来一片乌云,总是适应极大运算量的大脑此刻也有点卡壳,疑惑地回:“哪有这样的东西?”“哼。”石娇娇冷哼一声,怒气竟然更重一层。
原本心如明镜,只是想跟男人逗个趣,谁想到逗得自己一肚子恼火。石娇娇喘着粗气,“你自己再想想,就在阳台旁那个房间里。”唐建宇对整个公寓了如指掌,听女人这样气急败坏,还是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更加一头雾水,“我真不知道啊!”
石娇娇嘴巴都要气歪了,再也无心纠缠,强作镇静地说:“床头壁灯的吊绳上,吊坠的地方卡了一个小玩意儿。”女人指头死死按住台面上的一滴水,按着指甲发白,极其不悦地补充道:“是个发卡,黑色波浪发卡,这下你明白了吧?”
“哈。”唐建宇被石娇娇咄咄逼人的口气给都笑了,作死地反问,“明白什么?”“这是个女人才会有的东西!”石娇娇再不掩饰,恨不得冲到唐建宇面前质问,“你总不会说,是拿来做书签,标记资料的吧?”好死不死,唐建宇这时一声不吭,这沉默在石娇娇看来,更是一种没做好隐藏工作的懊悔反应!“哼哧哼哧”地呼气声,表达着女人的脾气!
这小女人在吃醋了!唐建宇咬住下唇,尽力不从声音里泄露他喜不自胜的情绪。石娇娇还在生着气呢,可没什么耐心,恶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