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几乎整个人扒在厚重的门板上,企图通过增大接触面来增强撞击声响,但效果似乎并不好,声音从门上发出,仿佛立刻被黑夜吃掉了,根本传不进宅子里。
石娇娇摸索着,忽然手上一凉摸到了门环,门环敲击的声音穿透力就强太多了,门那边很快里面就传来脚步声,还有老奶奶特有的声音:“谁呀,大晚上的!别敲了,主人家都要被吵醒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在门灯的柔光中,映入开门人眼里的,是一个冻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少女。“阿千奶奶。”石娇娇为了掩饰狼狈,努力克制住牙齿打战。老人家认出了石娇娇,唬了一跳,叫道:“要死啦,小姑娘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房间为了冬日保暖,铺了厚厚的短毛地毯,夏蕾把空调打开,又把取暖器搬到石娇娇脚步。阿千奶奶送来一碗红糖姜水,“一定要她趁热喝,不能怕烫的。还有你注意,别刚好,又病回去了!”“爸爸妈妈他们醒了么?”“醒了,我跟他们说过你同学来了,他们说先好好睡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夏蕾点点头,赶紧关了门,盯着石娇娇喝姜茶。
暖暖的琥珀色液体温暖了胃,驱散了热水澡后,残留在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寒气。夏蕾接过青花瓷碗,又递给她一杯白开水漱口,关切地问:“好点了么?”石娇娇抬头看着夏蕾,温顺地点头,“好多啦。”
“对不起,这么晚突然跑来。”石娇娇低头小声说。夏蕾手里拿着给石娇娇替换的棉花,一看她的样子,扬起袜子就拍在她头上,气鼓鼓地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在这样我马上赶你出去哦。”说完,夏蕾示威地扬扬袜子。
“上次辩论组的同学来,你妈妈……她好像不喜欢不熟悉的人随便往你家跑。”石娇娇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规规矩矩地躺下,似乎动作一大就会弄坏这漂亮的床一样。
夏蕾皱眉道:“你靠我近点。”边说边往里挪动身体,给石娇娇挪出已经捂暖的地方,又掖了下被角说,“我爷爷确实需要静养,但没她说得那么夸张。我们根本没多大声音,她就是没事找事!况且,你更不一样,只管过来。”
石娇娇还是觉得自己唐突,刚准备再次表达歉意,夏蕾一扭头,伸手就关掉电灯,说了两个字“睡吧”,之后半个头埋在被子里一声不吭。石娇娇一点睡意也没有,瞪眼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夏蕾忽然轻轻把头靠在石娇娇头上,带着哭腔的声音细细地传入石娇娇耳朵,“根本不用理她,她只是我的后妈。”
石娇娇心里大吃一惊,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将脑袋向夏蕾更重地靠过去,默默摩挲几下。被细细的头发搔到鼻子,夏蕾感觉到石娇娇笨拙的安慰,黑夜里露出浅浅的笑意。“娇娇,你睡着了么?”“怎么可能睡得着?”“哈哈,我也睡不着。我们来聊天!”“嘘,被阿千奶奶听见肯定要骂人。”
“连着元旦,我都三四天没去学校了,那事过去了么?”看来这问题憋了好久,夏蕾支起了身体。“你赶紧躺下,别着凉了!没什么事情了,谣言嘛,过去很快的。”石娇娇帮夏蕾压压下巴下面的被子,平静地说。
刚把手缩回被子里,夏蕾又支起身体,激动地说:“我敢肯定,自行车的事是同一个人干得!要死,也不知道是哪个变态,白被他耍,真窝囊啊!”
石娇娇就这么仰面躺着,两只手抓着被沿,一声不吭。夏蕾预想石娇娇真的又准备“窝囊”了,不觉叹了口气,慢慢躺好。越想越窝囊,偏偏石娇娇一点动静没有,夏蕾一阵心火,动作很大地翻身背对着石娇娇。
半晌,石娇娇也跟着夏蕾翻身,她贴近夏蕾,小声说:“这次绝不窝囊了。”
“真的?”夏蕾一听,立马弹起来,脸对着石娇娇,即便看不见也很认真地瞪着对方的眼睛!石娇娇伸出手,压压她肩膀,哭笑不得地说:“真的真的,你先躺好,别再弹起来了,成不成?你不冷我也冷啊。”“哦哦”夏蕾闻言,赶紧乖乖地缩回被子。
可怜她还没有躺稳,紧跟着就兴奋地问好友,“你打算怎么收拾他?我能干些啥?”石娇娇心里一阵词穷,暗想这哪是个富家女,明明就是个好事的小黑社会啊!看她这么激动,石娇娇只好泼泼冷水,“你真是,冷静点,人都不知道是谁呢!”
夏蕾一听这话,立刻蔫了,“对呀,这真伤脑筋,怎么办?只好先从揪人开始。揪出来!再收拾。”眼看着夏蕾就要把自己重新鼓励起来,很快她又想到,找出是谁才是最困难的一部分,又平静下来。她推推石娇娇,商量到:“要不,从你们班开始,一层一层问,顺藤摸瓜找到谣言源头?”
还没等石娇娇说话,夏蕾自己又推翻自己,小声嘀咕:“这不成,好不容易过去了,不是让你再吃亏么!”说完,兀自急得翻来覆去。石娇娇一脸错愕地看着沉迷于破案的好朋友,换了个话题,“哎,你说如果成功了,招来更厉害的报复怎么办?”
这招果然奏效,夏蕾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很自信地说:“真身都露出来了,我还怕他?也太小看我夏蕾了。”石娇娇哈哈大笑,说:“啊哟,你怎么跟丽丽越来越像了!”夏蕾在被子里一扭腰,得意地说:“那是,我跟丽丽就是天王金刚,保护你跟菲菲这两根豆芽菜!”
石娇娇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