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大哥,怎么还没来?”幽幽捏着喜服,一脸愤怒,头上罩着金丝线织成的喜帕,等的焦急,透过喜帕,若隐若现能看到广场上卞城王侧身的影子,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有些按耐不住。
阴君顿时不悦,他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可从来宾表情可以略知一二,似乎出了什么叉子。
阴君冷眸闪过,命人去看看究竟,被派去的人回来后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阴君力喝,让其知无不言。
那人胆怯将事态徐说了一遍,只听说有个穿着地妃服的女子前来参加庆典。
幽幽心一沉,拎着喜服裙摆,不让丫鬟替她拖着尾翼,一路拉扯着冲出大殿,阴君是来不及阻拦,小女已经站在广场上。
“毕大哥,你不要生气……”幽幽轻声道,紧接着,立在广场中央,面对众人,大声喧话:“稍安勿躁,那女子是本公主请来的贵宾,有什么大惊小怪?”
卞城王冷冷的看着幽幽,她请来的?无非为了证明她比别人强,能与他举案齐眉罢了,这般小肚鸡肠竟然做出这般不知轻重之事,惹来轩然大波的事还在后头,阴君可不会这般好说话,一眼看去,这女子,虽然骄横了些,可也太不靠谱。
这一席话道出,众人不但没有静下来,反而热浪更猛,是吗?谁不知道这地妃服的来历?这幽幽公主乃阴君之女,唯一的公主殿下,却邀请了一位穿着地妃服的女子前来,这难道要来一出偷梁换柱?黄雀在后的戏码?
若不然,这卞城王看似冷酷少言,还是个fēng_liú人物?
想法众说纷纭,均都在自己心里扎了根,卞城王绝望极了,这女子,根本就是一根长不大却还带着刺鼻味道的葱。
卞城王陷入两难境界,若她就此离开还好,若暴露与阴君眼下,那就百口莫辩了。
小玉刚钻入人群,便感觉心口被撕裂的痛楚,即便怡然逃离人群,她依旧隐隐作痛,整个酆都大殿热闹非凡,她却一丝声音都无法入耳,根本无法接近他,更别提取什么东西。
小玉忌惮的回头,这种心痛的感觉让她眩晕,前世的记忆宛若浪潮一般涌上,为什么每一处场景都让她欲哭无泪,那个前世的记忆,仿若就是她自己亲身经历,那就是她的记忆,不知不觉潮湿感洒在面上。
小玉木讷的抬手摸着,清秀纤长的指尖,几滴晶莹的液体这么陌生,似乎不是从她眼里落下,猛然回眸,看到卞城王小小的身影立在酆都大殿前的广场上,显得威风凛凛,却千疮百孔的痛。
此刻的第六殿王府,已经全都筹备婚宴,各个鬼卒忙碌的不可开交,小玉轻车熟路避过人群,直奔卞城王的寝殿,或者这第六殿王府,她最熟悉的地方就是这寝殿了。
寝殿金碧辉煌,精心布置,五金丝绸的纱帐轻盈飘渺,五彩斑斓,书桌整齐,硕大的寝殿充满了喜庆的味道,连床榻也换了,龙凤戏水雕刻其上,如活物一般,喜庆的铺盖,整齐的叠放着,隐约能看到被褥内放着的花生和果子。
像极了象征民间婚庆早生贵子之兆,小玉面色泛白,这一刻,她才知道,他真的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她该如何如平日般理智的思索一切,甚至脑中呈现朦胧的酸楚:即便只是一具替身,那又何方?至少,他一直都在。
抬手摸着新婚床榻,她如回到了初次见面的场景,他的床榻几乎不是用来睡觉的,他阴冷严肃,看似冰霜素裹,心底热浪滔天,看似铁面无私,却处处留情,心底竟然萌生的都是他的好,他原来这么好?
小玉凝眉,愣愣的看着那些枣子花生,不知道哪里的邪气入体,她抬手一扫,花生与枣子稀里哗啦的掉到地上:“我让你生,最好是生个九头怪出来吓唬人。”
猛然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宫女款步进来,小玉身子一闪,躲进隐蔽的屏障后头,那宫女从来没有在王府出现过,看打扮有些面熟,应该是幽幽公主的贴身侍女。
女子在混纺内辗转,像是找什么东西,又像是在审视婚房布置的可有遗漏之处,目光惊愕的落在了床榻上,这回,侍女的脸是顿时绿了:“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布置的好好的。”
幸好新房内没人,若是被其他鬼卒看到,自己办事不周,准会被公主逐出酆都大殿,赶紧将果子都收拾起来,重新洒在被褥上。
紧张的捏着裙角,四处查看,生怕还有其他不妥的地方,一桌子丰盛的晚宴,一壶上等佳酿制造的暖情酒,两只金樽,闪闪发亮,这里很妥当。
身子挪移道屏障后头,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小玉嗖一声站了起来,不顾宫女一脸愕然,捂住了她的嘴。
“不要叫,我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不会伤害你,取回东西我便离开。”
侍女惊愕,喉咙内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侧目看着身后挟持她的人,小玉却一用力不让她看自己的脸,侍女吃疼,不再叫唤,可依旧能看到身后那一席紫色的罗衫裙摆,侍女更是不敢说话。
手指一用力,封住了侍女的哑穴以及麻穴,小玉将她,塞进了书柜里,如同烂泥一般的侍女被小玉折磨的像是一个大圆球,踹了一脚,才将她塞进去。
门外更加热闹了,看样子是将新娘子接回来了,小玉陡然一阵落寞,喧闹的声音无法占据她耳中一丝一毫的空间,空气一下子静了,木已成舟,或许,真的只能怀念?
满桌的菜肴本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