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我爹娘呢?”
堂屋门被天赐推开,冲了出来,看到白玉并不友好,相反,瞳孔内充满了畏惧和憎恶。
“天赐,爹娘一块出门了,可能是去游玩,你别担……”
小玉一脸笑意,本以为小免回来了,可看到了天赐,她有些失望,但也很高兴。
“你别骗我了,你就是妖,你把我爹娘害死了是不是?”天赐打断小玉的话。
小玉脸上的微笑顿时凝固,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小男孩,他有着比同龄人更成熟的面容,可是,此话到底何意?
“天赐,你不是去道观拜师学艺去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小玉面色也严肃起来,可终究是有一些问题想不明白。
“师傅什么都告诉我了,你就是当年害死我爷爷的黄皮子精,我娘也是你害的,你就是妖,我今日要替我娘报仇……”
天赐越说越沉不住气,瘦的能看见肋骨的胸口不断起伏,手里举着一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画轴。
“天赐……那东西法力强横,你现在一点根基都没有无法驾驭,快放下……”小玉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不住的劝说天赐将那乾坤图放下。
“我不……师傅说了,对付你只有这个办法。”
“天赐,是师傅在骗你,你连一点道行都没有怎么能驾驭这么蛮横的法器呢?听话,快放下……”
小玉有一种心头被人掏空的感觉,这画轴一旦打开,那股力量绝对不是肉眼凡胎所能目睹,天赐绝对驾驭不了反而会有被吞噬的可能,这元空道长,果真是狼子野心,心狠手辣。
“乾坤画轴,急急如律令,去……”
小玉听着这一声令下,心都死了半截,她动都没动,她感受过这画轴的威力,没有道行的天赐绝对是无法驾驭,那么,元空到底所为何以,难道只是让一个孩子因为精血枯竭而死?还是为了拖延时间留住自己?
“天赐……”小玉果然没有猜错,那画轴刚刚出现展开的迹象,天赐便如软榻的污泥,一头栽倒在地,跄的满头血迹。
小玉冲向前去,一把抱住天赐,抬脚踹开堂屋的木门,将她安置在了榻上,焦急的反手搭在天赐的脉搏上,随着脉搏在小玉指尖的波动,小玉脸上渐渐有了放松的神情,还好并未打开画轴。
小玉刚刚放松,双眼一怔,不对,这元空定然是在这附近,果然,当小玉安顿好天赐,冲出堂屋门廊的时候,那落在地上的画轴――不见了。
“乾坤画轴――开……”
小玉还没来得及抬头,听到元空的声音,猛然抬头,眼睁睁看着那画轴瞬间展开,随着元空口中念念有词,越来越大,直到铺天盖地的向着小玉席卷而来。
小玉明显感觉到一股威压感,如全身顶着一尊泰山一般,小玉努努嘴,这感觉也太轻松了点,双手掌心向上,一股灵光闪现,回击那“泰山”,嘭的一声,画轴由大变小,直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画轴又收了回去。
“这……这……”元空彻底惊讶了,这可是上古神物,没有理由对付一届小妖都这般不堪?难道是口诀念错了?不对,试了好几会都这么收复妖孽的,可这……元空疑惑惊讶带着恐惧看了一眼小玉。
“这玩意留着,丢了可惜,至少,蹲茅厕的时候没手纸,能勉强刮一刮屁股……”小玉上前拾起那画轴,她仍然能感受到里面散发出的压迫感,毁天灭地的威力仿若就等着施法者将它释放,小玉将画轴丢给元空,收手时,不由自主的按在了胸口,那里揣着血玉。
“贫道早晚收了你……”元空接过画轴,愤愤不平。
“作为道士执法者,竟然利用一个小孩,不关乎他人生命,你和妖又有什么区别?”小玉似笑非笑上前一步:“怪不得连幽冥山下镇压的狼妖的一个手指头都抵不过,这就是你的道行,我若是你,干脆自己撒泡尿,再一头扎进去死了算了。”
“你……”元空这是第二次被这小妖羞辱,心头似乎已经有一块淤青的血块堵着,气的咬牙切齿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说错了吗?你们道家不就供奉着什么地藏王菩萨,鬼府十大殿王吗?哪日本小妖跟第六殿大王稍稍那么说一下,并且添油加醋说你涂害生灵,滥杀无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看你是否脸长得白可以躲得过十八层地狱。”
小玉往前一步,咄咄逼人,元空一步步往后退,这话确实连他祖宗都不敢这般称呼的人,都被这小妖一言说尽,元空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想走,却又觉得没面子,不走,留在这里还会被羞辱,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滚……”小玉大喝。
小玉看着元空落荒而逃,心里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真是的,卞城王是敌非友,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想起拿来唬唬人,也算替那屎壳郎积德行善了一回。
反身回屋,却发现榻上除了天赐以外,拐角处还有个孩子,那孩子通体黑青,体积最多也就一个篓子大,蜷缩在拐角更显得身子很小,一动不动的像是死物,小玉险些吓一跳,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什么都没有。
小玉觉得是方才施展了灵力,或许是累了才产生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