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叮嘱着她要注意别揉眼睛,一面将辣子给铺平,没一会儿,满院子便都是红彤彤的色泽以及辣子隐隐的味道。
采薇不解,看着一侧手中忙碌的穆千歌:“姑娘,弄这个做啥?”
穆千歌神秘一笑,起身去了厨房,再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粗瓷碗。
“尝尝。”
采薇低头,瞧见里面是白绿交杂,还有星星点点的红。仔细一瞧,原来是辣子和芫荽被切碎,砸了蒜末进去,又添加了一点小红炮。
采薇奇怪,用手捏了一点,眼前顿时一亮:“姑娘,怎么这么好吃啊。”
穆千歌端着碗,笑眯眯的走到采薇跟前:“来,快尝尝。”
采薇得到穆千歌的准许,惊恐的尝了一小口,顿时辣的眼圈都红了。
可别说,辣是辣,吃完却叫人还想吃,简直是欲罢不能。
所以当千歌问好不好吃的时候,采薇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若是以此佐饭,哪怕是不爱吃的面食,她也大概可以吃下满满一碗。
“好!”
穆千歌一拍手掌:“今儿但凡来店里吃饭的,都送一小碟这个,也好叫人尝尝鲜。”
采薇糊涂了:“姑娘,这个不是打算来卖的吗?”
“自然不是了。”她心情好,说话也是笑眯眯:“这东西做的简单也容易,卖不起价。可吃惯了这里面的小红炮,往后咱的买卖,就能真正做起来了。”
说罢,盯着这满地的艳丽之色,眼底满是憧憬。
忙了一上午,歇息的时候,吃饭的人变成了两个。
采薇虽说现在不怕辣了,但一直吃的也不多。可今儿有了这辣子佐饭,不知不觉竟然下去了一碗油擦子。
许久没吃这么饱了,采薇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碗筷:“姑娘,这辣子可真好吃,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擦子油腻了。”
这句话却顿时点亮了穆千歌。
对啊,那晚韩明城说北境的涮锅是用牛油加辣子熬制的时候,她还嗤之以鼻,觉得那满口的油可怎么吃。那会不会也跟这个道理是一样的,因为辣子遮住了油的腻味?
想做就做,她站起身,叮嘱采薇:“一会儿收拾好了你们就早些去睡吧,我去厨房做点别的。”
“姑娘,要不要我帮您?”
“不用不用。”
她摆手阻止了想要站起来帮忙的采薇:“你继续吃吧,吃完了早些休息,最近一段时间你也满辛苦的。”
见穆千歌风风火火钻去后院,采薇抿嘴一笑,拿起筷子继续吃起了菜。
似乎回忆起什么,采薇忽然噗嗤一笑:“从前没进这家酒馆之前,她对穆
千歌或多或少的打探过,只是现在和她相处了这些时日,她的性格和待人处事,还不得不让自己佩服。”
采薇摇摇头,嘴里喃喃自语。
只是瞬间她又陷入了沉思。
这样的女子,为何找了那样一个背信弃义的东西呢?
“哎!”
出来拿东西的穆千歌见她碗里的饭菜动都没动,连忙招呼:“凉了可不好吃了。”
“啊,哦。”采薇讪笑,端起碗,遮住了自己的一脸凝重。
厨房里。
经过了一上午的晾晒,小红炮的汁水稍微没有那么多了,去蒂之后,一刀下去分成两段,丢到小箩筐里。
不知不觉,没一会儿就切了一小筐了。
昨儿下午她特意叮嘱了送卤肉的,今日来时候给带些牛油。这会儿切成块儿,丢下去,添了瓢水,一点点开始熬制起来。
白花花的牛油很快便渗了出来,漂浮在水面上。眼看着肥油越来越少,底下的水也一点点的靠干,油汪汪的牛油就这么的出来了。
约么半个时辰,半锅油便都出来了,清凉凉,独特的味道浮现的幽闭的厨房里。
现在,就该下辣椒了吧。
她撤了些柴火出来,等火苗下去些,将一箩筐的小红炮和花椒一起下进去。
只听见噼里啪啦,辣子的香气很快便传出来,很快,就有些发黄转黑。
穆千歌也是头一次搞这么大的工程,连忙拿篦子将红炮仗和花椒捞出来。可牛油已经明显的有股焦味了,并且里面因为火大而留下了杂质。
硬着头皮弄起来一些,凉凉了后用嘴唇稍微添了添。
嚯!
恶心的她差点没吐出来。
油腻腻的板油裹着腥气和糊掉的辣味粘在口中,瞬间凝结在口腔壁,她连着喝了一瓢井水,都没冲下去。
擦了擦嘴,呸了好几回。穆千歌狼狈不堪,嘴里念念叨叨:“不行不行,这北境的吃法,压根叫人吃不习惯,好生难吃的东西,不做了!“
可韩明城那晚说起北境辣锅子时陶醉的表情,还是让她忍不住咬着牙。
想要美好的未来,那就再试一回吧。
事实上,也不知道试了多少回,等终于练出一碗能用的料时,已经是暮色十分了。
她揉着老腰,出去一看,发现采薇和闹着去乡下的小杨又回来了,这会都坐在厅里呢。
“你怎么回来了?”
小杨脸色刷的红了个彻底,喃喃低语道:“李婶家的活计太多了,壮子回去后就没闲下来过,他没有时间陪我玩,这不我就回来了。”
穆千歌对小杨心知肚明,她并
没有说破他的谎言。
只是瞧着两人道:“你们在这儿干啥。”环顾四周,发现静悄悄的,不禁奇怪:“客人呢,咋一个都没有呢。”
采薇苦笑:“姑娘,还说呢,下午去敲了几回门您都不开,说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