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焱翻身下马,禅了禅衣服问了句好。那猎户汉子见此脸上有些岔岔地不好意思,前来抱拳见礼。
“公子给我们这些贱民行礼,可是折煞了。”
“我与几位朋友遇了匪,逃了命来。正欲扬州去往,借问叔一句话,此处附近可有集市。”汉子的婆娘躲在边儿上,瞧了驴车上的美公子数回。
心里想着分明是两个大姑娘。
猎户见了贵人,手脚痴笨。双手在下边来回搓,咧嘴笑着,“不瞒公子,这儿人烟稀少,除了我们几家子沾亲带故的人家,在没别人的。多早年,附近的乡亲就搬走了,集市也早拆了。偶尔有货郎来,与我们换皮毛,带着油盐米。”
顾焱听了,有些失望。俊朗的脸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忧愁的云雾,眉头深锁着,嘴微微地动。
“附近真没集市嘛?”
猎户不解,“公子去集市可有要紧事?”
“是了,我这朋友受了伤。所以一路行驶的慢,只是这样一来,也不知多久能到扬州。”
猎户偏头看了几眼,来回走了几步关切道:“这般是麻烦些,若是去扬州恐怕还需七八天路程。我家里有些山里采的药,也不知公子能否用上。”
“如此多谢大叔了。”
猎户唤来自家婆娘,刚说几句。她夫人就一把将这汉子拉到一边问。
汉子皱眉催促道:“妇人家的问那么多干甚?谁没个难处哩。驴车上的公子脚踝扭了,咱家还有自个儿做的跌打药,你取些来。”
那妇人伸手在猎户额头上一戳,笑话道:“蠢驴似的,那才不是公子。是小姑娘,没准是那公子的心上人。”猎户很是惊讶,不等他说,妇人已经做了决定,“若是他们不嫌弃,何不帮人帮到底。咱们穷山僻壤没有东西招待,一碗甜水还是有的。”
猎户一拍脑门,懊悔叫道:“是了,我怎么不请他们去坐坐。”
顾焱正与傅青他们说明情况,看来是只能就这样去扬州。谈话间,猎户走来说,“公子不嫌弃,到屋里吃杯水再走。”
傅青忙说,“公子爷,咱们水袋里也快尽了。”
却说他腆着厚脸皮,被猎户邀请了去。平儿扶着王熙凤下了车,那妇人笑着前来说,“姑娘,还是我来扶你,我们粗人力气大。”凤姐涨红了脸,连谢了几声嘴里说,“大嫂子还希望你不要讲了出去。”
妇人见她担心模样,更是对自己的猜测和八卦多了几分认定,满口儿笑道:“姑娘说的我懂,好一对相配呢。”凤姐知这个妇人想偏了,又不好解释,只闷着声随她进了屋子,搀扶到内屋休息。又端了水来,给两人拿了面糊馍馍。三个女人,再里面说说笑笑,不一会那妇人出来,对猎户说了句:“你这憨男人还不烧了野兔。”
“对,对!”男人慌忙起身,顾焱忙拉住他显得不好意思,“大叔不必麻烦,我们一会就要赶路。”
猎户笑道,“也不急这一时马上就晌午了,好歹吃饱了再走。我昨儿打了野兔,正好炖了吃。”
顾焱给傅青使眼色,从他怀里拿出几两碎银子,放在猎户手中。很是诚恳地说,“我等已经打扰了,还白吃白喝的,好歹也收了银子,就当我们买的。”
猎户听了,登时站在那里数秒钟不动,脸色一灰,双目一瞪推开他的银子。
“咱们山里人请客,还没有收客人银子的道理,公子这不是看不起我们。”
顾焱也是一片好心,只看他神情便知伤了这猎户的自尊心。只是生活和现实,银子不是更好嘛?
对于古人的傲气,他也不强迫。只能收回银子,微微一笑。
“那就劳累大叔了。”
猎户脸上立即又恢复笑容,精神抖擞站在他面前扬声道:“公子坐一会儿。”一面出了门口,在屋外的泥土灶边取来野兔,就地蹲下拿刀剥了皮毛,一系列操作很是熟练。
妇人从外边拾了柴火,踩在边上的青石上喊自己的娃儿。不多时,就见刚才那虎头虎脑,穿着开裆裤的男儿从另一头奔了回来。见到顾焱,傅青还有些害怕,躲在男人身后偷偷打量。
“去,将你爹床下木箱里的小药瓶取来。”
顾焱接了药,让傅青也帮把手。自个儿朝王熙凤休息的地方去了,进去时凤姐正坐在椅子上和平儿说话。
平儿习惯了尊卑,正要起身。顾焱已经摆手,让她不必客气。嘴上笑嘻嘻道:“咱们好歹也算同甘共苦,也就不要见外了。再者我与你家公子,关系匪浅,到了金陵还要深入交流。”
王熙凤娇喝道:“咱们只算萍水相逢,谁和你深交……”
“马上就不一样了。”他笑了笑,身子已经逼近。两人不由得开始紧张,王熙凤柳眉往上一挑,平儿张开双臂拦住他继续前行,唯唯若若小声叫嚣起来,“你…你做什么。”
“给你家公子送药,不然我能干什么?本公子对小白脸可没兴趣。”走了几步,平儿仍然挡住。他往前逼近,“你在不让道,一会子撞伤了你,小心肿起来。”
平儿下意识就护住胸口,身子一躲开,羞的什么似的。
“你放桌上。”王熙凤指了旁边。
他停止逗凤姐,站在旁边看着。平儿上前拿了药,给王熙凤褪了皂靴,正除下罗袜。又瞧了一眼他,羞红着脸说,“还请顾公子转了身子。”
“这算什么?我还稀罕看你一个男子的臭脚?”嘴上这般说着,身子已经转了过去。
王熙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