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待到目视柴嫣走远,柴荣忽然朗声说道。
一个头戴斗笠、身着布衣的人从不起眼的角落走出,远远对柴荣道:“柴公子好眼力。”
柴荣不予理睬,径直转身走回到桌旁,将青冥剑重重拍到桌上,对那人厉声道:“有话快说,若没消息,休要多言。”
那人走到柴荣旁边坐下,摘下斗笠看着柴荣,微微一笑道:“我都还没说话,何必大动肝火?”却见此人一身农妇打扮,正是寒鸦杀手如茵。
柴荣瞥她一眼,道:“长话短说吧。”
如茵却慢悠悠说道:“柴公子不必着急,在下来见,自然是有消息了,但不知公子可有胆量同往?”
柴荣心中陡然升起一阵警觉,若说寒鸦是要借机谋害自己,也未可知。
“寒鸦杀手如云,想要报金面猴嫁祸之仇,还缺区区在下?你们难道会如此好心,特来与我互通情报?”柴荣咄咄逼人地反问道。
如茵应道:“既然合作,自然是要开诚布公,在下也就不隐瞒。这一回情报来得突然,组织里的高手各有任务在身,只能由在下和公子去,动起手来,多赖公子出力。”
柴荣听了此话,反而稍稍心安,寒鸦那几大高手不在,自己对于他们便少了许多忌惮。
“有柳青的踪迹吗?”柴荣又问道。
如茵说道:“现下虽然没有,但在开封见到金面猴之后,自然也就有了。”
柴荣稍一犹豫,低头沉思起来。如茵微笑道:“公子是答应了?”
柴荣抬起头看向如茵,说道:“我有一个要求。”
“请讲。”如茵道。
“金面猴武功深不可测,我一人绝非其对手。这番前往我需邀几位好手相助,你切不可暴露你寒鸦身份。”柴荣说道。
如茵点点头道:“那是自然,柴公子爱惜羽毛,寒鸦会关照到这一层,不会让公子的羽毛沾上一点黑色的。”
“何时动手?”柴荣问道。
如茵算了算日期,答道:“宜早不宜迟,柴公子明日启程,二十日内可能到得开封?
柴荣故意哂笑道:“既然宜早不宜迟,不须二十日,十日之内即可,只怕你们寒鸦跟不上。”
如茵也笑道:“那么十日之后围猎于开封,不见不散。”说罢她站起身来出了屋外,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柴荣看她走后,虽然觉得这回答应颇有草率,但又不肯放弃这次机会,便先上马回了城。一直到得日暮,李重进方才从城池北门归来,自然人影也没见着。
柴荣也说自己并未见着柴嫣,惹得众人都是十分焦急。只郭威倒是不甚在意,劝柴氏道:“嫣儿耍得一手好剑法,男人也未必是她对手,她喜欢游历天下,也未尝不可。再说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总不能处处管着她。”
柴氏叹道:“虽说如此,可若是出了差池,该怎么和胞弟交代啊?”
李重进虽然担心,事已至此,也只得劝柴氏道:“表妹性情如此,天生便不是牢笼里的金丝鸟。舅母你当年不也是自作主张,和舅舅一同闯荡吗?”
柴氏只好不再多说,柴荣又告诉郭威自己欲要去开封寻找柳青之事,郭威答应下来,又嘱托道:“柳姑娘那时对你多有照顾,于你有恩,你尽早去吧。”
这日傍晚,柴荣写了数封信件,借五行派之便发往有落青、杨峰等人处请之相助,最后他想之又想,又写了封信与绝剑门,请章骅的绝剑门出手。
第二日一早,柴荣拿了郭威为他准备的军中文书,启程往都城开封赶去。柴荣白日里纵马赶路,夜里凭文书在沿路驿馆安歇,第二日再换上驿馆生力马继续赶路。
如此周而复始,柴荣有如御风而行,第八日便到了开封城外,在城中探查一番,倒是没有什么消息。
到得第九日一早,五行派传过信来,杨峰自平定田武叛乱以后便离了门派,仓促之间传信不到,有落青夫妻又不知何往,反而是柴荣最不抱希望的章骅应允下来。
第十日时,叶长亭、万紫茵师兄妹二人率了六名师弟妹来到开封,与柴荣在客栈会面。
看见绝剑门人,柴荣心中甚是忐忑。聂远已经告知过他,当年江陵八龙山大战时,正是章骅一路上拖延十日,间接导致封于烈身死,绝天门破裂。
因此柴荣早已对章骅此人充满了提防,只是章骅曾经对他有传授剑术的小恩,之前在洛阳时,师父颉跌博也未曾与其撕破脸面,始终维持着表面和气。
如今章骅并不推诿,派爱徒前来相助柴荣,又不知其中藏了什么心思,大概他也想报金面猴那一掌之仇罢。
思绪回到眼前,柴荣向叶、万师兄妹道:“得蒙贵派鼎力相助,柴某感激不尽。”
万紫茵还个礼道:“当初柳姑娘在敝门隔壁失踪,家师好生过意不去,如今有了消息,纵使师父不来,我也是要来的。”
叶长亭道:“不知柴公子如何打听到了消息?那消息来源可靠么?”
万紫茵急道:“看师哥你说的,但凡有一点希望,柴公子当然也会查到底了。”
叶长亭点点头道:“我只是担心那歹人武功高强,行事狡猾,若无周全筹备,恐怕反被其所害。”
柴荣答道:“消息应是确信无疑,只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二位可有所准备?”
万紫茵道:“此次我们偕同六位师弟妹,并非无备而来。我们八人这些月苦练武侯八剑阵,自觉小有所成,再得柴公子在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