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一惊,那萧临更是喜笑颜开,略有些激动道:“没想到还有练武资质,但我还是不想学。”
余棠皱眉,疑惑问道:“学武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行侠仗义,多威风,你这臭小子竟然还不想,倒是可怜了这好天赋。”
萧临颤颤笑着,几番打趣,也是岔过这个话题。顾凌云暗自思索,看他神色,颇显向往,也不似作伪,是要寻个时机好好问问。
一路虽行在官道,仍然颠簸无比。日近午时,漫山遍野蝉鸣乱耳,鸟鹫哀鸣,这天,又热了几分。而在马车中的顾凌云和萧临二人,却在这喧吵与摇晃中昏昏欲睡,也不知行进了多久。
突然察觉到一抹温凉,顾凌云渐渐回转心神,那眸中倦意,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马车中,余棠已经不在车中,萧临却还在打着呼噜。
见光芒微暗,突然反应过来,现已日暮,一行人已经行进了三四个时辰,还是官家良马,至少也是二百里路程,竟并未遇到官兵搜查,即使是楚家势大,一路畅通无阻,但也应该到达蕴阳境内!
再掀开帘子,竟置身一片平野之中,更是有三两流民相互搀扶,缓慢而过,矮山夕暮,地处丘陵!
急忙拍醒萧临,慌张道:“别睡了,咱们没进蕴阳境内!”
萧临抹脸揉眼,朦胧惊起,也是往外面看去,竟不知到了哪里!顿时了无疲惫。
“没看错吧!”那有些迷惘的眼神,好奇打量四周。确实是到处水洼粼粼,波光昏黄,只是骑着灰棕云马的侍卫面无表情,骑马护卫行进。
“这大地一片狼藉,显然是遭受洪灾肆虐不久,这是江南道。”顾凌云眉头紧锁,也不知楚家何意,为何将两人带至江南。两百里之距,若是直奔寒水关,这个时候也能到达蕴阳边城,如今荒凉漫野,处处残象横生。
随即掀起车帘,膀大腰圆的神行禁卫百无聊奈御着马车,而前方,原先四架官车,现在却只有两架而已,那余棠雄姿傲然,不知何时寻了匹马,行在队伍正前。
禁卫仿佛察觉两人,扭头看了一眼。萧临急忙挤出一道笑容,对着他小声说道:“大哥辛苦了。”
禁卫微微一笑,消于平静,谨慎着目视前方。
“请问大哥,咱们这是在哪里?”萧临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心中打鼓。
“江南道。”
果真,两人相视一眼,眼中俱是惊异,不知不觉间为何转道江南。见侍卫并不想多说,也就退回车来,有些郁闷。
不过至少是逃离溯阳,稍些安慰。本欲想到蕴阳更安全些,毕竟顾家根深蒂固,到时也可寻求叔伯庇护,顾凌云并不想连累他们,也是无奈之策。辗转一番竟来到江南,也是无法。
天色渐暗,也愈发的冷,那前方稀稀疏疏仿佛有着几栋江南建筑在闪着微光,倒是在凄凉之景中增添了些许生气。乌云密布星空,也渐渐开始沉闷开来,想必是又要下雨了。
江南阴雨连绵三月,使得淮江水溢决堤,如狼似虎般将千里沃野肆虐,民不聊生。
不多时就已近前,这乃是一处驿站,那驿守早已等候多时,急忙上前恭迎。从那锦绣马车中,出来的正是秀绝轻灵的楚清影,丫鬟玉儿轻扶,一双俏眼却显得憔悴,毕竟是深闺秀女,如此奔波自然是难受非常。
余棠关切之色溢于言表,接过驿守递来的锦袍为她披上,顾凌云两人也缓缓下车,单薄的衣裳,格外的寒。
眼前有些迷离,队伍不知何时分为两道,楚清影有些疲色,疑惑问道:“二叔,父亲呢?”
余棠面色微凝答道:“大人过寒水关往蕴阳去了,如今咱们这是在江南道。”
“父亲也未曾和我说过,更何况这两位小兄弟为何也跟着我们来江南道了?”楚清影语气不悦,那玉眉纠结,看向寒夜下瑟瑟发抖的萧临和顾凌云,眼中闪过怜惜之色。
“大人说此去蕴阳郡,凶险万分,不忍让小姐涉险,便从江南道以东回京,至于两位小兄弟,自然会派人寻其父母,小姐不必担心。”余棠恭敬道来,一路上倒是对两兄弟感到亲切。
毕竟顾家乃是蕴阳霸主,楚千秋又是查封镇南将军的监察使,若是顾家一心反玄武,欲为顾公纬报仇,楚千秋必将身陷万劫不复。
此去蕴阳,也有试探顾家有无谋反之意,朝中有人故意作祟,楚千秋也身陷局中,自然不忍yòu_nǚ犯险,遂嘱咐余棠分路而行,务必将楚清影安然带回京中。
“萧临,萧恨,姐姐一定为你们寻得父母。”楚清影柔声安慰道,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倒是隐隐担心父亲安危。
见楚清影依旧挂念着二人,心中不由升腾暖意,也有些疚意,不忍欺骗如此善良之人,异口同声道:“多谢清影姐姐!”
将一行人安置妥当,在这驿站中暂时歇息,明日又行。
屋中,两道幼稚的声音悄悄进行着不符年龄的对话。天空果然飘起丝丝细雨,寒色入户,清冷醒神。
驿站送上一些吃食,饭包后两人和那小厮谈论几句,也知晓些消息。
此处往北六百余里,就可至浙东道,直上官道不消三日去往永州道,然后就能到达帝京。
“如今咱们何去何从。”萧临倒是有些无所适从,也拿不定主意。若楚家真去寻找他们所谓的父母,以他们的势力,绝对能发现此事捏造。
顾凌云微微思孰:“反正不能跟着去帝京,帝京到处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