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很快就揭晓了,马光明的成绩再一次成为全校瞩目的焦点,这一次他依然发挥得非常出色,总分跟常连胜一样,两个人并列全校第一。
上一次考试,他存在着作弊的嫌疑,没由来地进入前列,让人意外,更让人议论纷纷。但这一次,他每一门都是在教师办公室完成的答卷,也是各科老师独立批阅,却依然能有这样的超水准发挥,所谓作弊的传闻,自然不攻自破。
但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不少老教师直呼邪门,他们从教几十年来什么样的学生没有见过?
唯独没有见过一个学生,莫名其妙地成绩突飞猛进到这个地步。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平时寂寂无名的学生,在初中生涯即将毕业的最后关头,竟然能够上演如此匪夷所思的逆袭好戏。
很多教过马光明的任课老师都觉得自己是在作梦——对于红旗中学而言,这几乎是天降福星,势必要让今年红旗中学的中考成绩格外抢眼。
之前对马光明一脸偏见的周维友也很是振奋,这是他分管教学工作以来的伟大成就!而他创造式地让马光明去办公室单独考试,也让这件好事不再有任何虚假的成分,变成了铁板上的事实。
一把手梁校长这个暑假就要退休,回家带孙子去,他周维友作为分管教学的校长,有了这样傲人的成绩,在新任校长的竞争中无疑得到了含金量十足的加分项。
况且,在上学期的寒假全县联考中,常连胜跻身全县前十,现在,马光明几乎与常连胜并驾齐驱,一旦今年考入阳江一中的名额远超往年,那是何等的荣耀,这可是学校从未有过的战绩。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周维友一方面让达不到分数的镇长公子破天荒地进入冲刺班,必将得到镇长的有力臂助,同时,他又在教学上取得优异表现,展现出极强的专业能力,这次想不转正都困难。每每想到这里,周维友都笑得合不拢嘴。
马光明对自己能成为全校第一感到非常意外,尽管这段时间来他在功课上狠下了功夫,但初中阶段知识点不多,容易弥补缺漏,但但远超预期的成绩还是让他觉得有些惊讶。
但不管如何,这样的成绩,必须要保持下去才行,绝对不能昙花一现。
常连胜则将这次的“失利”归咎于自身,觉得这是他近期沉迷于网吧所致,浑然不觉他是考完试之后,才迷上的网络游戏。
好孩子的觉悟就是高。
至于黄俊,在铁的现实面前,也无话可说,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蔫了,非但没有能证实马光明在作弊,反而自己的学习成绩一路下滑。
比黄俊更着急的是周维友,真让黄镇长那优秀的公子考不上阳江一中,那他周维友的校长梦也就可以适可而止了。
周维友连忙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找了三个学校的顶梁柱,利用周末的时间去给黄俊开小灶——其中费用,由学校小金库支出。
三模四模考试之后,距离中考就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所有的课务也放松下来,老师们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答疑解惑,再者就是介绍一些考试经验,希望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对大家有所帮助。
尽管现在已经是胸有成竹,但随着中考日期的临近,马光明还是有了一丝紧张。
没有人比中国人更能理解中高考的重要性,过去一直有着“一张试卷定终生”的说法,几张纸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这纸张既是那么轻,轻得一阵风都能吹走;同时,又是那么重,重的如同厚实的大山,任你几度夕阳红,青山依旧还在那里。
难熬的时间终于过去,一眨眼就到了中考日,马光明不到六点就醒来,发现父母比他起得更早,已经在厨房里忙碌开来。
早餐准备的是一根油条,两个煮鸡蛋,意味着能考个100分,其他还有一碗阳春面,一杯牛奶,比之以往丰盛了不少。换做当年,马光明肯定觉得,这样的寓意毫无价值,就像后来不少家长送考的时候,往往会准备一些糕点、粽子,寓意“高中”,或是父亲穿马褂,这叫做“马到功成”,母亲穿旗袍,这叫做“旗开得胜”。
这些朴素的做法,多少有点迷信的意味。其实大多数父母都是知道,这样做毫无科学依据,但只不过是想求个好的寓意,求个心理安慰而已,希望孩子能更好地发挥。
“你们放心吧,我这几次模拟考试都非常好,考上阳江一中希望很大的。”
看着父母略显局促的神情,马光明安慰着他们。
郑秀陪着笑:“我们知道,我们知道,你再看看,别落下什么东西,准考证,二币铅笔……”
“别紧张,就是个考试而已,”马建国倒是比较沉稳,“你就但还是模拟考试就行。”
但马光明看出,父亲也不过是故作镇定而已,他是一个男人,在家里是顶梁柱的存在,遇到大事的时候,他往往要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
“放心,都准备好了。”马光明收拾好一切,如同出征的士兵一样,盎然地走出了家门。
乡下学校,还有几年才流行送考,现在,学生们大多是自行前往。
而且,这时候几乎还都是在各自学校参加中考,不像后来,随着城市化的发展,农村生源持续萎缩,一个学校都凑不齐一百个考生,不得不将临近的几个学校拼凑起来,到同一个考点进行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