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虞摇了摇头,既然凤华离如此想要见到容夙止,自己也不能让她等急了:“现在便走吧。”
尽管路途多颠簸,凤华离仍旧睡得十分香甜。这么一睡仿佛死过去的木头一样,睡了整整两天两夜才醒过来。脑袋如同锥子钻过一般疼,眼睛更是眯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这儿的光亮。
凤华离随手撑着旁边柔软的地方坐直了起来,直到发现左右手触感不一样后才想起低头看一眼。发现自己是一手撑着炎虞的腿起来后,凤华离连忙收回了手,整个身子都往后退了一步:“皇上?”
她脑仁仍旧疼痛无比,昨日夜里的记忆断断续续的,仿佛宿醉了一般。不过凤华离昨日的所作所为,也与喝醉没有什么区别了。
回想了好一会儿,凤华离才想起了那日自己找到了容夙止的灵体,或许是那醉生梦死香仍在作祟,凤华离怒视着炎虞说:“皇上这是做什么,为何要强行带我离开?那可是隐国长皇子,哪怕死了,也不能如此置之不理啊。”
说完,凤华离大声叫停了马车,抬手掀起帘子就要下车。她记忆仍停留在那日,所以一心想要去把容夙止找回来。凤华离脚还没踏出马车半步,身后却忽然一个受力——炎虞一把拉住了她后背的衣裳,顺势将她拉了回来。
凤华离就这样整个人蜷入了他的怀中,重心放在了他的双腿之上,她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炎虞却缓缓地低下了脑袋往凤华离靠去,眼见二人便要碰到一起。
凤华离抬起胳膊肘猛地将他的脑袋撞开,迅速从他怀中脱了身,厉声说道:“皇上虽贵为皇上,但举止也不能如此轻浮吧。”
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呢……炎虞揉了揉被打疼了的下巴,若是真的把自己视为高贵的皇上,又怎么会这么对自己。炎虞抬眸,看向她的眼神忽然有些复杂,他低声说:“朕是想和你说,容夙止的灵体已经被发现了,现在在绛国。”
“什么?”凤华离一惊,整个人都愣住了。
炎虞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她:“他被发现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几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据仵作说,他这是被活活一寸寸刮皮到死的,就连死后,他的眼睛也迟迟不能闭上……”
“不要再说了……”凤华离早已泪眼盈眶,她之所以一直在找容夙止的灵体,不过是因为她不信。凤华离不愿相信容夙止会这么轻易地死去,可现在不仅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甚至连全尸都没有。
为什么?凤华离感到一阵晕眩和恶心,她夺门而出,下了马车后一路跑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凤华离张着嘴,可吐出来的却空无一物。
细数起来,和容夙止想处的时间并不多,可和他在一起时,几乎每一刻都是开心的。容夙止十分体贴,会照顾到他人的想法,他甚至舞姿武术棋术琴书等样样精通,曾被凤华离常说来羡慕不已。
那道笑容和温柔的声音仿佛就在昨日,凤华离脸上的笑有些苦涩,可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容夙止做错了什么,竟要受如此痛苦,被生生刮皮至死是什么滋味——凤华离答不上来。
泪水仿佛枯竭了一般,心中代替它扑面而来的,只剩下满满的仇恨。凤华离红着眼,她一定要让这些害得容夙止成今天这个模样的人,全部都和容夙止一般地死去。
凤华离的身子有些颤抖,她从未有过如此浓烈地想要杀了什么人的想法,可如今她有了。所有直接或是间接害了容夙止的人,她凤华离势必一个都不会放过。
正在此时,一张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凤华离回过头,清风拂过面前炎虞的面孔,仿佛和记忆中的容夙止重叠了一般,凤华离不自觉地唤道:“师傅?”
炎虞一怔,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她是对容夙止有多么在意,竟能将自己给认错。炎虞心中愈发的翻涌不断:离儿,你对容夙止,到底是什么感情,你可是喜欢上他了?
下一秒,凤华离骤然回过神来,连忙说:“皇上。”
果不其然,一见到他,就换了个语调呢。炎虞眼中有一丝伤情,他回想起那日在沙河之地,那时至少她愿与自己说话,若是可以,哪怕再回去几次也没关系。
凤华离抬眸,问:“是谁害得容夙止变成这样的?”
那一刻,凤华离眼神冰冷异常,甚至有些嗜血。这目光在炎虞看来十分陌生,可又在情理之中,于是炎虞叹了口气,同她说起了这其中的细节。
容夙止本与大西王朝对战胜算很大,可谁知那大西王朝不知用了什么条件诱惑容夙止,竟引得他中了奸计,从而被大西王朝的人给擒住了。
炎虞取出了一个小香囊,交到了凤华离心中。起初不将这个拿出来,是因为炎虞隐隐约约觉得这东西和凤华离有关,担心她会自责:“这是我们的人找到他的尸首时,在旁边发现的。”
凤华离将那香囊上下打量了一眼,顿时便脸色大变。这香囊是小时候苏念云给凤华离做的,这么多年由于前身的习惯,凤华离一直戴在身边。
而这段时间苏念云病了,凤华离便把这香囊放到了苏念云身边,期望她快些好起来。可如今这香囊却出现在了容夙止身边,可想而知,那大西王朝是用什么法子去引容夙止上套了。
凤华离握着那香囊,心底升起一阵凉意,如此说来,若不是因为自己,容夙止恐怕也就不会死了。
见她眼中果然满是愧疚之意,炎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