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走啊,这两人怎这么不够意思。
陈恪无力吐槽,单独面对老朱有些心虚,嘿嘿笑着道:“陛下,要不臣也去瞧瞧殿下?”
“你随咱来。”老朱丢下一句,抬脚便进了暖阁。
无奈,陈恪只得跟去。
进了暖阁,老朱第一句话便问道:“你撺掇咱大孙做什么了?”
什么叫他撺掇?他撺掇什么了?
陈恪茫然,特别无辜地道:“臣什么都...”
话还没说完,老朱一个眼刀甩过,陈恪怂了,乖乖隐下了下半句。
“想好了再说!”老朱凶巴巴地道。
权衡半晌后,陈恪拜了下去。
朱标和朱雄英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能使的本事也都使了,他们父子两个怕是也指望不上了。
想要给那些无辜被牵连之人一个活命的机会,还得是靠他自个儿努力了。
“殿下晕倒是假的,是臣撺掇的,不怪殿下。”陈恪开口先承认了自己错误。
哪个领导者都喜欢勇于担责担错的人,对那些出了事就想着往别人身上推卸的人肯定是不会喜欢的。
陈恪开口,老朱不再咄咄逼人,转身走至御案前坐下,道:“咱给你说话的机会,想好了再说。”
老朱愿意听,那便说明在其内心是有想要改变的想法的。
陈恪微微一笑,组织了一下语言,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臣以为御药局罪魁祸首者邓明邓中兄弟是该杀,不杀不足以振法纪,法纪不严势必会有效仿者,效仿者多坑害的是百姓,毁灭的是江山基业。”
贪官污吏永远都不值得被纵容。
顿了一下,陈恪又道:“另外其中也有一些人是因各式各样的缘由被裹挟所致,这些人也不值得宽宥,领着朝廷俸禄,面对拉拢腐蚀选择了最不该选择的一条路了,既然走错便就该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人生当中有些是可以改正,有些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片刻后,陈恪接着又道:“还有些是只是与仁信药铺有些简单的生意往来罢了,买卖的也只是民间百姓所用的普通药材,对仁信药铺暗地里经营的这些一无所知,若把他们一并治罪对他们来讲确实很冤。”
这件事儿最冤的还就是那些买卖普通药材的郎中。
说到此处,陈恪定了定心绪,道:“陛下,臣还有一言,为官者领取朝廷俸禄为君分忧为民办事是理所应当,但那些人虽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但大部分却都是识文断字的普通人,并没有范文正先忧后乐的觉悟的,对他们来讲他们所做的不过是件高于农工商的营生而已。
对这类官员便需要朝廷来做引导,除却用重典管理外,还需增加一些激励,更要做他们的后盾,让他们在自己的任职之内做些有突破的事情,而不是束手束脚按部就班深怕犯错,怕犯错的为官者与庸官无异,庸官之害堪比贪官。”
这些人既没有家国百姓的觉悟,那便给他们想要的激励。
陈恪话音落下,老朱迟迟不做言语。
这是等他再说?可他没什么可说的了啊。
就老朱那暴脾气,能听他说这么多已是不易了。
再说下去翻来覆去也还是就这么几句,老朱也不愿听。
“陛下,臣该说的都说完了。”
陈恪出言,老朱抬手道:“去看看雄英去吧。”
就这?完了?那赦免之事到底能不能成?
陈恪不敢再说,也不敢再问,只能起身道:“臣告退。”
想来老朱应该是听进去了一些吧?不然如何能听他说这么多?
能说的都已经说了,也只能再等等老朱最后的裁决了。
从东暖阁出来,陈恪又去了东宫。
不说老朱发话让他去瞧瞧朱雄英。
即便老朱没说,他也该去瞧瞧的。
东宫中,朱雄英已经刚被安排着歇下。
在其房间门口,吕氏正站于朱标身旁一个劲儿的请求着什么。
瞧到陈恪走至,朱标脸色不快,直接道:“本宫知晓了,你回去吧。”
吕氏还想再说,瞧到陈恪过来,只能告退离开。
对吕氏,陈恪刚准备见礼。
但吕氏与他迎面走来的时候脸色深沉,脚步也没停。
就在陈恪想自己在何处得罪了她时,吕氏已经是越过他走了。
反应过来,再准备见礼时,吕氏已然走远。
算了,反正他也不想与她见这里礼。
陈恪这个礼转而给了朱标,问道:“殿下如何了?”
“昨晚一夜没睡,回来的时候便睡着了。”朱标回了声。
朱雄英既然睡了,那他自是也没必要进去了。
“随本宫走走吧。”
朱标开口,陈恪也不能不应。
陪着朱标走在小路上,朱标有些瘸,陈恪只能出手扶着。
“父皇自幼见识了北元的残暴,眼里容不下沙子,为御药局之事本宫跪了大半夜,仍旧没能让父皇减轻处罚。”
这算是对自己腿有些不利索的解释。
“殿下宽仁,臣本是想寻殿下在陛下面前为那些无辜之人求求情的。”陈恪对自己的用意没做任何隐瞒,直接道。
朱标倒也大气,也没推脱,回道:“涉案之人皆被收押到锦衣卫了,还有回旋余地,本宫再去见见父皇吧。”
老朱与朱标父子情深,朱标再努力一下说不准就能改变老朱的想法了。
其实,如果朱标真有意救,不妨再试试跳河的。
朱标开口,陈恪特别真诚地一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