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我来拿点东西现在就走。”
千言万语,岳桑选择了最好看的一种,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假装忘了他说的他k城的事情,将一切倒带回两个人没有那么尴尬的时刻,轻描淡写的说话。
“嗯。”他低低的声线,一动不动。
岳桑还有想象过,他会不会说点什么,哪怕是最敷衍的解释,说刚刚从k城回来这样瞎的谎话也行啊,然而并没有,只有一个“嗯”字。
岳桑很想转身就走,可小区的大门在前面,她只能拎着包往前走。
他不言,她也不语。
错身而过,她浑身都是紧绷着,大步大步的向前,向着没有他的地方。
手腕却忽的被拉住了,强而有力的手握在她的小臂上,她脚步一下子停住。
沉默,沉默的有些尴尬。
下一秒,詹子平忽然转身,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她。
他身体的温度一下子透过来,把她身上的寒凉一下子驱散。
他微微弯身,把头埋在她的肩头颈间,他的呼吸都落在她的耳畔,她听见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话。
“你就这样一直站着等我?”
他将她搂的很紧,仿佛是想把她身上冷的地方都重新暖热了一般。
“我是来拿东西,这就走了。”岳桑咬着牙回。
詹子平却半个字也不信,低低的在她耳边:“你身上都冷透了,站了很久?”
这又算是什么呢?这样搂着她又算是什么呢?这样在她耳边呢喃点破她又算是什么呢?
“你跟我说不是非我不可,你心里还有谁?江南?”詹子平却在她质问之前就质问出口,仿佛咬牙切齿的挤出江南的名字:“岳桑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为什么一切好像反过来,倒显得她好像是那个说谎又负心的人一样。
“说谎的人是你!你看看这是不是k市?还是你要说你中午刚刚飞过去晚上又飞了回来?詹子平!你不要恶人先告状,你……”岳桑一口气说,可却被他打断了。
他搂着她,低声问一句:“你想我了吗?”
岳桑不懂,完全不懂,他怎么可以说的这么轻易问的这么轻易,分明是她在质问他,他却这样避重就轻的胡乱打断,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意义吗?还是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糊弄过去,什么都不用解释,全部都当作没有发生过。
“詹子平,你……”岳桑开口,却又被他打断。
他在她身后,低声说:“我想你了。”
那样的语调,低的好像是一个小孩子,全心全意的喜欢着她,全心全意的需要着她,小心翼翼渴求着她一般的,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他低到尘埃里,好像她如果拒绝了他,他立刻就会无法呼吸一样。
“我好想你。”詹子平软软的话语在她耳边重复,深深的嗅她颈间的馨香,那样贪恋的模样。
岳桑看着前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都软了,全部的软化了,她整个人漂浮在虚空之中,她迷惑了,也不懂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将她又搂紧了些,似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血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想到了我会很想你,可我没想到我会这么想你。”
岳桑抓着他的手,想把他的手臂掰开,可胳膊都软的没有力气,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略微的清醒,问他:“你到底发什么疯?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说想我,却躲着我?”
詹子平吻在她耳际,声音很小,声音却低哑:“你相信我。”
可是相信些什么呢?怎么去相信呢?他说的那么轻易,舌灿莲花一般的,他哄女孩子就是这样的吗?
岳桑想到今天在粥铺,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笑起来明媚的模样……也是跟她一样吗?被他三言两语就哄的心里毫无抵御之力,认定了他爱自己了吗?
她多想就这样信了,可怎么信呢?把自己脑子里装满水的去信吗?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流下眼泪,跟自己说都是自己脑子进的水?
岳桑摇头,伸手一分分的用力,去掰他的胳膊。
他执拗不肯放,紧紧的搂着她,她用力去掰,一分一分的掰开,他执拗不放,她用尽力气了,他才忽然是松了手。
周围的冷一下子侵袭上来,侵袭她的眼眶,让她眼底酸涩。
“詹子平,我不是小女孩,我不是能随便你摆布你说两句话就会心软听你编谎话的人,两个人在一起需要的是信任没错,我不是没给你,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我不可能听你说这么两句就当作没事发生,我不可能。”岳桑回头,盯着詹子平,大声说。
她已经是压抑到了极致,才能还这样理智清晰的跟他讲话。
如果爱,那就需要一个解释,如果结束了,她也可以接受,可她不接受备胎不接受模棱两可。
爱情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模棱两可这样东西。
然而这一个回头,他怀里淡淡的香水香气却被她轻易的嗅到,是女孩子的香水味,冷冽带着侵袭的味道。
岳桑笑了,反问:“你身上的香水味是哪里来的?宝格丽出的新款柔顺剂味道吗?真奢侈。”
詹子平看着她,他的手臂里空荡荡的,一下子空了一块,立刻就觉得冷,然而冷,最能让人清醒。
许多话,只能到这里为止。
“好,我知道了,你东西都拿走了?”詹子平低声问一句。
岳桑盯着詹子平,听他说的每一个字,听在耳朵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