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暗处的保镖及时出来搭救,也没有路过的贵公子拦腰救起,天煞孤星的夏至滴着水抗着旁人的指点和窃笑往听雨轩走。
推开门,陈欢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看见落汤鸡一样的夏至吃惊不小,【你这是怎么了?】
【戏水来着,不可以吗?】夏至在柜子里翻找替换的衣物。
【在池塘里?】陈欢伸手拿掉她头发上的水草。
夏至不耐烦的拍掉他的手,【我乐意!】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吃炸药了吗?要是被欺负了就顶回去啊,迁怒无关的人是最懦弱的了……】陈欢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夏至已经停下动作,低着头啪嗒啪嗒的开始掉眼泪,顿时慌了。她平时最多是气鼓鼓的生闷气,还没严重要要哭的程度,今天是受什么委屈了哭成这样,【发生什么了?】
这要她怎么说?夏至一抹眼泪,随便拿了身衣服,【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绕到里间更衣去了。之后的时间,夏至有意无意的避着陈欢,尽量避免单独相处,否则膈应的慌。
冷静下来之后夏至整理分析了一下,这种奇怪的情绪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她和陈欢的关系,充其量是债务关系,其他乱七八糟的都是没有实质的。所以,她要处理的就是这层关系罢了,再多的附属纯粹是庸人自扰自己找不痛快。嗯,就是这样!理清这层思绪之后夏至整个人也豁然开朗起来,开始期待晚上的金钱交易。
桐香院门口的灯笼刚点上,张富贵就迫不及待的上门了。这天是交纳标书的最后期限了,张富贵胸有成竹的选择最后出牌。按照惯例,张富贵在桐香院摆上一桌,从荷和夏至作陪。
张富贵和陈欢两人相谈甚欢,却迟迟聊不到标书之上。陈欢也不在意,敬酒就喝有话就接,维持一贯的纨绔身份。酒过三巡,张富贵借口离席,看着无意的冲着夏至打了个眼色。夏至会意,隔了一会儿也跟了过来。
廊下清静,夏至一路走来没看见其他人,甚至连张富贵都不见踪影。说好了在此交易的,难道临时反悔了?正犹豫的时候,突然从圆柱后冒出来一张大脸,不是张富贵还能是谁?也难为他一个胖子居然身手如此灵活,整个人缩在了柱子阴影之后。
【东西到手了?】张富贵近身低声问道。
夏至心里虽然嫌恶,但是现在做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只能配合这偷偷摸摸的姿态了。从袖中抽出一张信笺扬了扬,看张富贵伸手要夺忙往后撤,【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呢?】
张富贵嘿嘿笑了一下,【夏至姑娘不至于这么信不过我吧。】嘴上那么说着,还是乖乖的掏出银票递了过来。
双方交换之后各自确认,夏至翻看五张银票,四张一百两一张五十两,啧啧,这铁公鸡真心名副其实,还把之前的五十两算进去了。
张富贵小心的把信笺收好,客套说道,【夏至姑娘果然是个聪明人,以后保持联系啊。】
【呵呵。】夏至干笑,两不相欠之后划清界限才是她最希望的。
此地不宜久留,交易完成之后两人正欲各自离开。这时从转角处吟双挽着从荷走了出来,吟双甩动着手绢,声调提高了几个八度,【我还以为是哪来的野猫在这边窸窸窣窣呢,原来是夏至你呀。咦,这么巧张老板你也在啊,我和从荷姐姐正说着你怎么这么久没见回来呢。】
这话听着耳熟,不就是她前一天才嘲讽过吟双的吗?今天就赶着机会现学现卖了。夏至看出来了,这是蹲着点在挑错呢。就是不清楚她们在这里多久了,会不会把交易过程都听了去。
从荷斜了夏至一眼,亲昵的过来挽住张富贵的手臂,嗔怒道,【张老爷这是腻烦了奴家,想换个人伺候的话跟奴家说一声也好,怎的偷偷行事呢。你这样奴家该多伤心呀。】
这话是坐实了两人在勾搭咯?夏至心下暗自庆幸只是吃醋而已,她的五百两稳了。
张富贵摸了一把从荷的脸蛋,【我的心肝,你胡说什么呢,我的整个心思都在你身上的,刚才是认不得路了,让夏至姑娘指了下路罢了。】随便扯了个借口把事情带过。
吟双仍旧不依不饶,【原来这样呀,看刚才你们两人亲密的样子,我和从荷姐姐还以为你们俩有猫腻呢。夏至是新人,不知道其他姑娘的客人勾搭不得,以后可得注意一些,免得姐妹们之间生了间隙。】
这盆脏水泼下来,夏至并不打算接着,直接回道,【狐狸一身骚还有心情管别人,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作为,是谁整个人贴在陈欢身上,半夜还在浴池浪荡的?说起坏了规矩的,吟双姐姐你才是当仁不让啊!】
这边吵吵起来,不少客人姑娘都围过来一探究竟。
吟双闻言先笑了一通,【这可是含血喷人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陈欢少爷了,还浴池浪荡呢,你看见了?】
【我是没当面撞见,可是有侍女看见了的。今天还在鱼池那听她们说起,你还不承认吗?】夏至没有指名道姓,不想把无关的人牵连进来,按照吟双的性子,那两个侍女肯定没好果子吃。
【哦?是哪个侍女看见的?你把她叫来我们当面对峙?】吟双不慌不忙。
【……】她这是吃准了夏至不会供出具体的人名所以才这么猖獗的吧。夏至吃瘪,一时无语。
吟双非但没有就此偃旗息鼓反而乘胜追击,迈前一步说道,【这么多人在我就明说了吧,免得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