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妧的母妃也是贞烈之人,当下就抹脖子自尽。
倒是乔妧,一把抱住沈青川的大腿,哭着喊着说要他饶过自己。
沈青川冷冷看了她一眼,一脚将她踢开,但性命就此留住了。
大庆被吞没干净,她成了庆哀帝的独苗,为向天下人彰显友爱,楚王保留了她一应的封号和待遇,她还是从前那个人人艳羡的长平公主。
尽管照顾得精细,半年之前乔妧还是得了一场严重的风寒,延医问药都没用,眼看她一天天消瘦,何新求到皇上跟前,说民间有冲喜一说,也许让公主嫁人,一切就会好起来。楚明微因此将她下嫁给了“梦中情人”沈青川。
但看沈青川的反应,这梦中情人一说多半是这丫头和老仆臆造,乔妧真正的心思,如今已经不可知。
沈青川虽然迎娶了她为正妻,却要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只能像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女儿一样嫁过来,不能弄什么公主排场。
所以现在她身边,只有娃娃脸的宫女费宝儿和太监何新两个贴心的人。
何新看着她的面色,小心开口:“公主,奴才斗胆问一句,您跟少爷圆房了吗?”
她装作羞怯的点点头。
何新像是长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请小姐将落喜的帕子交给宝儿收着,方便宫里的嬷嬷查看!”
什么鬼?
连皇上都关心她今晚有没有洞房?
理清了思绪,肚子也咕咕叫,乔妧开口问道:“我饿了,有什么吃的没?”
食盒很快就端了上来。
打开一看,她很吃惊:“我是公主,就吃这个?”
食盒里几碟子看上去灰扑扑皱巴巴的糕点,瞬间浇灭了她蓬勃的食欲。
费宝儿愤愤:“世子爷跟陛下说不能带东西进府,连我们带的吃食也被没收,这是王府给我们供的,公主您先将就着吃点!”
何新也劝:“现在王府都歇下了,公主今天刚进府,不宜太张扬,就请将就着吃点吧!”
何新话里的意思她听懂了,地头还不熟络,她又是一国公主之尊,大半夜吵醒厨子找吃的,被人知道肯定要笑话的。
这亡国公主,活的可真够憋屈的。
就着热茶勉强吃了两块硬邦邦的糕点,乔妧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
何新和费宝儿服侍她睡下,吹灭了烛火,退了出去。
芭蕉苑内。
崔幼绫一身桃红色的轻薄衣衫,葱白般的手正在斟酒。
男人拿起那酒放至唇边。
崔幼绫脸上浮出期待。
男人又将酒杯放下:“算了,今日酒喝得够多了!”
“爷,今晚怎么过来了?那边不又得闹起来!”
男人端详着酒杯上的蓝色花纹,似真似假的说:“你不是就要她闹吗?”
崔幼绫扭捏:“爷又冤枉我了!”
说话间已经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轻薄衣衫挡不住漫天春色。
沈青川的话有点冷:“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有数!她是御赐的公主,你的手不要伸得太长!”
崔幼绫惴惴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像生气的样子,娇嗔一声:“我哪会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
这是在暗示乔妧要啥没啥了!
男人勾了勾唇,看了一眼袅袅升烟的香炉。
崔幼绫按捺不住,倒入男人的怀里。
房间里很快响起了娇喘之声。
沈青川从崔幼绫都不知道的暗门里离开时,身后的娇喘之声越来越浓,隐有就要登顶的势头。
外头服侍的丫鬟小厮听得面红耳热!
没人知道,其实房内只有崔幼绫一个人。
她以为的那些翻云覆雨,只是沈青川点了迷香给她编造的幻象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乔妧就被费宝儿弄醒了,拾掇了个把小时,便有两个嬷嬷过来领她去见公婆。
沈家人丁单薄,沈安谟在四年前的侵略战中受了重伤,一病不起,今天并没有出现,坐在正中的只有沈青川的妈,出身于清河崔氏的嫡女,虽然现在崔家已经没落,但世家大族的风范犹在。
她按照礼数敬茶,老夫人接过后慢慢喝了起来,竟然忽视了在跪着的她,看来是要给她个下马威!
嘿,她这暴脾气!
她笑眯眯的问道:“母亲,这茶味道不错吧?”要不您怎么都喝得忘记叫她起来呢!
老夫人脸色一僵,拿起桌上的红色荷包递给她:“你去那坐吧!”
她站起来,还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才坐下去,这个动作让老夫人本来就蹙着的两道眉毛连成了一线!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可没有大家闺秀一国公主的心理负担。
她把那荷包打开,里面是一对白玉手镯,跟在她身边的费宝儿脸色一沉。
这镯子看来不好,至少配不上她公主的身份。
堂堂靖王府,难道还拿不出一对好镯子给新媳妇,这明显是怠慢啊!
乔妧的视线在房间里剩下的女人身上打了个转:“这些都是世子爷房里的人吧?”
坐她对面的崔幼绫,也就是崔老夫人嫡亲的侄女这才不情不愿弯腰行礼,她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面写满风情,穿着玫红的衫子,水蛇腰扭得风生水起,瞧这打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正妻呢!
“姐姐,请喝茶!”
乔妧接过茶,还没喝进嘴呢,崔幼绫就作势要站起。
乔妧不咸不淡的问了句:“我说过要你起来了?”
崔幼绫脸色一变,目光就求助自家姑母。
赶在老夫人开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