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一听姓陆的小将,除了谷雨,还能有谁。
谷雨这小子,在王上那头露了脸,不知道会不会对村里的计划有影响。
带着这样的疑问,对阿杏说道,“定然是谷雨,不知道王上会不会给他加官进爵。
若是如此,不知道会不会对村里的计划有影响。”
阿杏一脸的不屑,“谁稀得王上加官进爵了,前面的事不一直是谷雨哥负责联络的吗。
他这般行事,说不得也是得了村里的授意,你就别瞎操心了。
等过阵子他们回来了,你在好好审他也不迟。”
惊蛰点头应了,“你去吧,我该进屋里干活了,村里的事你盯着些。”
阿杏一把按住准备起身的惊蛰。
“等会,我还有事与你说呢。”
惊蛰忽闪着杏眼,“快些说,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村里来的老农,是不是跟你闹幺蛾子了。”
阿杏说的咬牙切齿,惊蛰忙拉着她坐下。
“已经都解决好了,阿玲没与你说啊,这事你别参合了。
他们也没恶意,就是思想太过老旧,不能理解我的耕种方法。
以前在村里也是这般,等他们见到成果,就会心服口服了。”
阿杏冷哼一声,“什么东西,不服管教就是他们不对。
你别总替他们说话,遮掩,做烂好人。”
惊蛰有些无语,“我没有啊,他们又不是我的奴仆。
都是自由之身,我总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与他们身上吧。
咱们要以德服人,他们要自己想通了,便不会再有抵触的情绪了。”
阿杏捶了惊蛰一拳,“你这什么歪理邪说,养着他们还养出病了。
就该以你的想法为先,什么服不服的,就该照着你的意思先把事情办了再说。
哪里轮得到他们发表意见了。”
惊蛰又想将自己那套人人平等的理论,搬出来与阿杏说道说道了。
但想想觉得不合时宜,这是个什么世道。
说出来即便是阿杏,怕也会觉得自己得了什么大病。
只能婉转的与阿杏说道。
“我知道你是为我抱不平,但我是真的做不到,你们说的那样。
你若真是为我好,就按我的意思试试看吗。
效果保管比强行压制他们来的好。
我与他们打了赌,他们如今已经成了我的对照组。
等不到秋收他们就能明白,不听我的,受到的损失可不是一星半点。”
阿杏叹了口气,“你这性子,说你油滑,你偏事事先替别人着想。
说你蠢笨,你又回回都有计划。
有仇不报,非要等,真真急死个人。
我是咽不下这口气,谁让我心气不顺,他也别想好过。”
惊蛰拍了拍阿杏的手,“好阿杏,你别闹的太过,不然到时候可不好收场。
毕竟都是自己人,可别伤了和气。”
阿杏歪头看着惊蛰,“烂好人,忙你的去,这事你别管了。”
话落潇洒的离开了院子,独留惊蛰一人待在原处。
惊蛰有些不解的甩着头,撸了撸睡在墙根下晒太阳的豹子。
“别听那个疯丫头的,我才不是烂好人,我是真好人。”
话落见豹子惬意的冲她眯了眯眼,这才起身进了大屋继续忙乎自己的事业。
过完了年江源的天气便热的很快。
转眼到了二月,惊蛰大屋里育的种苗,已经长出半掌高了。
白天日头好的时候,惊蛰会打开窗户,让外面的空气和阳光都照进屋子里来。
而老农那边这会才开始选种,准备过了节气就开始耕种。
期间春桃和辛大夫回了一趟封地。
也未曾在封地停留多少日子,带了些东西就又匆匆的离开了江源。
惊蛰也是后来才知道,春桃得了庄管事的吩咐,去给各封地送种子。
而辛大夫在战争结束后,在白石城了开了间医馆。
他那几个亲手调教的学徒,在铺子里坐馆瞧病。
而他自己则背着药箱,与他的一个师兄弟到处游历,寻奇花异草,瞧疑难杂症。
时不时的会回来瞧瞧孟景瑞,顺便将自己从各处寻来的珍惜草药,栽种在江源的药园里。
不过这都是后话,当下最要紧的还是春耕的事。
第一场春雨落下时,惊蛰就命人将大屋里育好的种苗全部搬出了屋子。
万物复苏之时,老农们在起早贪黑的播种。
而惊蛰垦出的梯田里,庄稼已经开始郁郁葱葱的生长了。
见此情形,老农们的眼里不是羡慕,更多的是惊惧与猜疑。
这般不合时宜,逆天而为,在他们眼里不是什么好事。
可有了前车之鉴,也都不敢多言,都觉得惊蛰年纪小,不懂得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为减少损失,只能更加卖力的耕种好自己脚下的土地。
惊蛰育的种苗有富余,时间上也更充足一些。
栽种完了梯田,又带人在山脚下垦出大片荒地,准备种上玉米土豆,丰富作物的种类。
没用完的种苗,老农他们不要,惊蛰便让人送回了村里。
阿瑶来了信,说收到种苗的时候吓了一跳。
村里的人都有些难以置信,村里这会土地刚化了冻,全村都在抓紧时间犁地呢。
江源这边的苗木,都长出这么一大截了。
苗木娇嫩,路上死了一些,但剩下的。
阿瑶也按着惊蛰的吩咐,种在了伙伴们自己开出的荒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