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老爷子说已经证实,和悦并没有听到那段录音的内容,否则他的心还得悬着,不过和悦与申敬方长得太像了,他差点被于冬叶的歼计逼疯!
“走,下去吃饭,你伯母炖了只乌鸡,说要给你补补身子,压压惊。”
和悦深吸一口气后,才镇定了些,扯着嘴角笑了笑,应了一声,“好。”
乘电梯到了一楼,电梯门一打开,张玉淑便舔着笑迎了上来,“和悦啊,来来来,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翻篇了啊。从今天起,你就安安心心地住在这儿,你的一日三餐,我亲自给你做!”
昨天晚饭后,她回了趟老家,今天早晨才回来,老爷子便召集了家里上上下下的府丁佣人,一再强调,说和悦就是贺家的孙媳,她没想到,这一夜的时间,和悦就转正了。而且老爷子还特地跟她交待,让她善待和悦,要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
老爷子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她得严格遵行。
和悦对这夫妇二人的大转变受宠若惊,贺老爷子真不愧为这个家的老主,一夜之间贺建国对她杀之而后快的心思没了,张玉淑恨不能将她轰出贺家的强硬态度也变成了慈母般的样子。
不会是将她的身世透露给贺天父母了吧?应该不会,自己的身世骇人听闻,贺家的人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凶险。
直到鸡汤喝完,和悦也没有尝出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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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声辞旧岁,张灯结彩迎新春。
除夕夜,翠竹雅苑热闹非凡。
“贺爷爷,我们敬您,祝您来年身体康健,万事如意。”高远与杨云坤端着杯子向贺森敬酒。
贺森喜气洋洋,这么多年来,贺家的人头一次聚得这么齐,孙子终于回来过年了,连带贺天两个外姓兄弟也都到齐了,他高兴!“好好,我干了它。”
“爷爷,您随意,一把年纪了,别跟他们比拼!”贺天在一旁劝导着。从曾爷爷去世至今,这是他第一次回来过除夕,往年都是除一给老爷子磕个头,便走了。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太不孝顺了,这二十年,他亏欠这个家太多,曾爷爷的大仇没有报,没有娶妻生子延续香火,更没有在老人跟前尽过孝。
“小嫂子,我们俩喝一杯。”
贺雯举着酒杯站了起来,张玉淑又将女儿摁了下去,训诫道,“酒桌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只管吃菜,不许插话!”
和悦朝贺雯挤了下眼睛,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真辣!”
贺雯会意,捧着杯子咕咚下去一半儿,“啊,辣死了我,菜,菜,快给我夹菜!”她像只小哈巴狗儿似的吐着舌头,小脸涨得通红,双手不停地呼扇着脸颊。
一桌人被贺雯逗得哈哈大笑。
老爷子喜欢喝白酒,所以每人的酒杯里都是货真价实的飞天茅台酒液。
“想喝么?可以来点红酒。”贺天凑到和悦的耳边,轻声说着,故意将重重的温热气息哈在和悦的颈窝里,那声音暧昧、温柔、甜蜜,令旁人狂冒了一身鸡皮疙瘩。
和悦缩了一下脖子,脸颊霎时红了。
“我胃不好,不能喝酒。”娇羞地回了一句。
“和悦,你的胃病早好了,来点红酒不成问题,今晚高兴,来嘛,一杯不会醉的。”高远已经看穿了贺天的心思,今晚有心想把和悦灌醉。
“张妈,拿一瓶法国蓝菲!”贺雯激动地朝书房里喊了一声。
贺建国一听,双目瞪圆,“你一个小孩子家喝什么蓝菲,喝甘红就行了!”贺雯在他眼里是个乖乖女,从纽约回来,什么喝酒泡吧从来没有发生在贺雯身上。
其实贺雯什么没干过,只是保密工作做得好罢了,而且还有一个大哥替她兜着。
“爸,你大惊小怪个啥,我都——”
“一杯,你不许多喝。”贺天打断了贺雯的话,还狠狠地白了她一眼,似在说,口无遮拦,小心被扁。
贺天亲自给和悦、贺雯倒了红酒。很明显的一杯多一杯少。
贺雯有意见不敢说,怕贺天抖搂她的老底。
“我要是喝晕了怎么办?”和悦眯着眼前满满的一杯腥红的酒液,咽了咽口水,她那嫩滑的脸颊红粉红粉的,格外诱人。
贺天自斟自饮了一杯白酒,那辣辣的感觉像一团火翻滚在口腔中,胸腔里。凑过头,轻含上和悦嫩嫩的耳垂,低语,“照办!”
贺天动作很快,一桌人只有贺森看到贺天这个小小的暧昧的举动。
贺森心内感慨,要想和悦离开阿天,得让阿天主动放手,目前,不太可能,等吧,总有机会的。
“嗯——”和悦不自觉地轻吟了一声,马上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脸,红到了脖子根。
“和悦,还没喝酒呢!脸都红成这样了?”杨云坤调侃道。
和悦摸了摸脸,好烫!讪笑着说,“许是屋里太热了,我去外面透透风。”说完,捂着脸飞快地跑了出去。
贺雯有些不满,“哥,小嫂子跑了,你陪我喝!”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跑了’!”贺天喝斥了一句。
一桌人又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声中,贺森冷了场。
主楼外,一处假山旁。
和悦倚靠在嶙峋、冰冷的石头上默默地落泪。
夜空被五彩斑斓的焰火炫得多彩而亮丽,一朵朵上升的烟花慢慢地绽放成美丽的图案,似盛开的花朵,似潾潾的水波,似高悬的明灯。争奇斗艳一番,渐渐地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