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没事别老在家坐着了,常去机井房走走,看看狗剩,看看豆芽,跟四姨李姨黑子他们聊聊天,喝点茶水,多好呀!”
婉若走了,不单单是老姚整天默不作声的,就连张荣凤都没心思说话了,除了姚健放学回来有点动静以外,这个家庭也真就犹如前院一样变得死气沉沉的了!
张荣凤说的话是发自肺腑的,婉若的离去的确令她动容了,从心里往外由衷的为婉若惋惜,这都是她的真实感受,一想起婉若,眼里的眼泪也是时常含满眼眶。
老姚的默不作声那是自不必说的了,虽说没看见他流眼泪,但谁都知道他心里是多么的悲痛欲绝!婉若是奔着他来的,自始至终都对他不离不弃,生了个孩子还是他的,婉若的死说明了她把她的一生都献给了他。
老姚看了一眼张荣凤,他认为张荣凤说的很在理,也应该去,婉若走了,浩然又不在家,留下一个孩子在家里,自己虽不能尽一点父亲的责任,但守在孩子的身边陪陪孩子总是一种相互的安慰吧。
“去吧,要不我陪你去?”张荣凤又说道。
老姚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扔在了地上说了句:“不用了。”便走出了家门。
老姚路过浩然家门的时候,街门是锁着的,里面漆黑一片,听不到一点的动静,就好像没人住过一样的死气沉沉的。他驻足了片刻,深深的叹息了一下摇了摇头,又转身向着机井房走去。
他不敢再在这里驻足过长的时间,一个人就是再坚强也会控制不住眼泪的,对于老姚这样的人来说,当着人是这样,没人的时候也是这样,要苦就在心里苦自己,苦辣酸甜唯有自己懂得!
眼泪能说明什么?人都死了,别说在乎眼泪了,你就是跟着她一同悲痛的死去那又当如何哪?
“老姚,你怎么来了?”四姨听着门外有动静,紧挑门帘出来一看是老姚,便赶紧的问道。
“出来坐会。”老姚边说着话边走进了屋子。
“老姚来你做,这是刚沏好的茶水,喝会水吧。”李姨赶紧的倒了杯水递到了老姚面前说道。
“孩子们哪?怎么黑子也不在?”老姚看见屋子里就四姨跟李姨两个人便问道。
“中午吃完饭老书记就派狗剩去外面组织安装队了,豆芽说要给他们做饭送饭,不到五点走了。你看到现在还没进家。”李姨说道。
“这都几点了,该回来了吧?”老姚问道。
“大壮爹赶着马车也去了,还有拖拉机,敲鼓队。那会听到马鞭声了,拖拉机也回来了,要说豆芽跟狗剩也该进家门了呀。”四姨回着老姚的话也疑惑的说道。
“哦,我那会也听到马鞭声了,我在家也听到胡同里有人边走路边说着出去敲鼓的事,没准就是他们一起去的。要说都该一起回来呀,怎么都回来了,唯独他俩没回来的哪?”老姚喝了口水问道。
“我让黑子去大队部看了,要是他们回来也应该见到他们了,你刚才进来时,我还以为是他们回来了那。”李姨说道。”黑子都去了,说不定狗剩在跟老书记汇报工作,不当紧,不会有事的,来,喝水。”四姨对老姚说道。
老姚“嗯”了一声端起了茶杯边喝水边看了看屋子说道:“刚盖好的房子不潮吗?”
“没事的老姚,你看这屋子跟四姨住的屋子,三个火炉子白天可得劲的烧,窗户门窗都打开,老天爷也争气,天又好,白天晒晒被子,晚上睡觉也觉不出什么来,不碍事的。”李姨说道。
老姚又“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四姨说道:“四姨,我记得早春的时候你说过要把你的房子翻盖一下,怎么着,现在我们都闲着,大把的功夫都有,有打算吗,什么时候开始呀?”老姚问道。
“我看还是放一放吧,我孤老婆子一个,就跟豆芽说的一样,别折腾了四姨,你一个人翻盖房子干嘛呀,我养得起你,你就在这住吧,白天你想干活就帮我干点,不干活也没人说你,晚上你就给我们看门,这么大个院子,还有这么多东西,没人也不行呀,我不但养你,还给你开工资,你也好有个零花钱不是?短不了你的!”四姨说道。
“哈哈,这孩子不但心眼好,人也会说话,很讨人喜欢的。”老姚笑着说道。
“不过豆芽说的也是事实,不是虚话,这不都是明摆着吗?这里晚上没人怎么行呀?我一想我就留下了。我也盘算好了,你也没事了,黑子也来了,大壮爹也闲了,晚上你们就过来打牌,这不正是咱们想要的日子呀?既能帮了孩子们又有了乐子,多好点事呀!”四姨说道。
“赶上了。好时候呀!”老姚掏出烟递给了四姨一颗说道:“也是该我们享福的时候了,我们这些人就剩下这点乐子了,好事,好事!”
老姚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子里想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要说是黑子领着孩子们回来了也不是这种声音呀?从脚步声中就能听出来这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并且从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中也能听的出来这是个中年汉子的脚步声。
老姚分析的不错,不愧是跑路人,他赶紧的起身挑起门帘一看,来人是四队长。
“怎么了四队长,干嘛这么急急忙忙的?”老姚赶紧的问道。
“老书记在你们这吗?”四队长急促的问道。
“没有,你去大队部了吗?”老姚赶紧的问道。
“去了,大队部没人,都黑着灯那,我知道老书记没事爱在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