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求您了...给我们留条活路吧...官爷...”一个年迈的声音颤抖着,卑微地苦苦哀求,还有那噼里啪啦的瓶瓶罐罐砸碎的声音,渐渐地越来越清晰。
楚芸怜看到一行官兵气势汹汹地冲进小院,将院里的东西全部都砸了,年迈的老人家被两个官兵死死地钳住,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通乱砸,老泪纵横,不住地求道,“官爷,求你们了,给我们爷俩留条活路吧,我们能交的都交了啊,官爷...”
“老不死的,还跟我装蒜呐?!”一个带头的官兵让手下的人继续砸,自己则走到老人的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那老人家根本反抗不了,被他扇趴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冒血。
“爹!爹——”一个青年被四五个官兵死死地钳住,浑身没有一处是好的,脸上也是青紫一片,看见自己的父亲被欺辱至此,内心愤恨无比,“畜生!你们这些畜生呐!”
“给我往死里打!”那带头的瞟了一眼青年男子,吩咐下去,那四五个官兵顿时便拳脚相向。
“官爷!官爷别打了!求您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啊,求您了,官爷,我给!我给还不行吗...别打了,别打了...官爷...”那老人家跪在地上不住地求饶。
“哼!”带头的扬了扬手,那几个人便停了下来,那青年已经昏死了过去,身边一片触目惊心的鲜血,“你早拿出来不就免了这皮肉之苦了吗,呸,不识时务的老东西!非要老子动手!拿来!”
他往那个老人身上啐着口水,踢着他,让他把东西拿出来,老人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不起眼的小布袋子,带头的一把夺过去,从里面抖出一个小小的玉石,那玉石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品,只是太小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也能卖个好价钱了。
那带头的扬起一脸小人得志的笑意,一脚踢开老人家,带着一行人扬长而去。临走还说:“十日后便是交税的日子了,你们若是再交不出来,就别怪我不近人情了!哼!”
“qín_shòu!!”芸怜看着他们的所作所为,却无能为力,待他们走后,她立即跑了出去,院里一片狼藉,各种药材,遍地都是,混在一起,也是些不起眼的药草罢了,芸怜小心地走过去,扶起老人家,他花白的头发散乱不堪,身上也满是污渍,苍老的脸上满是绝望。
芸怜看着不禁心酸,安慰道:“老人家,别难过,总会有办法的...”
那老人抬眼看了一眼芸怜,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什么都没说,只不停地拭泪,芸怜也很无奈,说这话,连自己不都相信。
“青山...”老人家步履蹒跚,颤悠悠地向青年走过去,芸怜扶着他,一起去查看了一下青年的伤势,“青山呐...我的儿...是爹没用...”
芸怜扶起那个叫青山的男子,粗略地查看了一番发现伤得不算太重,但也要躺个十天半个月才行了,骨头都已经断了,腿上还有几处旧伤,看那样子也是好不了了,这双腿算是废了一半。
芸怜忍不住心里泛酸,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群狗仗人势的官兵竟嚣张至此,看来这个地方也净是些贪赃枉法的昏官。
芸怜同老人将青山扶回方才的那个小房间,帮他处理好了伤之后,老人家才肯让芸怜帮他看伤。芸怜仔细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心里也就安了一些。
“小姑娘...”
芸怜正在后院捡些可以用的药材的时候,老人倚在门口叫住了她,芸怜便找了个还算完整的凳子过去,让老人坐,自己则坐在门槛上,听他说。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老人的声音很平静,这让芸怜有些不安。
“我姓楚,名叫芸怜。”
“哦...是个好名字...”老人继续说道,“我姓刘,屋子里的那个是我的儿子,青山。”
芸怜看着他在这清晨的光里显得那般萧瑟,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小姑娘,你是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吧?”
芸怜抬头看着老人,他却没有看自己,眼神不知落在何处,继续说道:“前天夜里,青山外出看诊,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倒在我们医馆门口,当时你伤得很重,他便将你带回来了。”
芸怜眼里的光暗了下去,果然是这样,那个救自己的人不想让她知道,所以只救了她一命,便将她扔在医馆了,只是这人不知是存心的还是无意的,就这么将她扔在医馆,万一她遇到的不是刘青山这种好心人岂不是照样是死咯?
“多谢刘老伯救命之恩。”
刘老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当时你伤得很重,我们根本束手无策,原本以为你挺不过来,谁知你第二日竟恢复了不少,那晚定是有人来为你疗伤了的,次日青山便在房中发现了一封信和几颗玉石,信上说这玉石算是给你治病的酬金,但是我们根本没有做什么,所以本想等你醒了,再将它还给你的,可是...可是今日...”
芸怜不曾想还有这一遭,这样说来,他们今日的祸事,还是因为自己咯?芸怜心里有些复杂。
“在你来之前,我们早就已经身无分文了,后来是没有办法才当了几颗玉石,给你买了些好的药材...”刘老伯说道这里,又开始哽咽。
芸怜心里难受得紧,刘老伯一家穷困至此,一家医馆里也只是一些毫不起眼的药草,自己的伤又重,自然需要好的药材,老伯也是没有办法才当了玉石,不曾想被有心人看见,便引来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