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是,是。”掌事公公不紧不慢地问吴王道:“王上,老奴不懂调兵遣将,敢问王上,兵家大忌是什么?”
“兵家大忌多了去了,譬如穷寇莫追。”
“那如果双方力量悬殊,该当如何?”
“那自然不能轻敌。”
“诶,对了,老奴是想王上可不要把商羽看低咯。”
“一介质子罢了,何惧之有?”
“王上刚说双方交战不能轻敌,骄兵必败呐!”
“那你说说商羽有何可怕之处?”
“能让金枝玉叶的嫡公主与离经叛道的姑娘全都意乱情迷,还不是有本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吴王这才发觉他一直不放在眼里的越国质子,竟然闷声不响地就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和心爱的女人全都俘虏在手了。
身为一国之君,对于乐陶陶他还在苦苦追求,纡尊降贵,茶饭不思,这个商羽却能把她弄哭,吴王气急攻心,冲冠一怒!
见吴王神色有异,掌事公公忙赔礼道:“老奴口不择言让王上发怒了,请王上责罚!”
“责罚倒不用了,你使寡人茅塞顿开。是不能轻视这个质子羽!”
这事儿掰扯清楚,时间也不早了,掌事公公催着吴王赶紧回宫,但身为贴身奴仆,他一向谨慎心细,只听得他问道:“那姑娘那儿……”
毕竟刚才乐陶陶是哭着跑出帐篷的,隔墙有耳,这事儿怕是已经传遍女子流民所。
“寡人明白你的意思。”吴王则说:“你把东西亲自送过去吧。”
“是,老奴这就去。”
乐陶陶这边,女子流民所内,她从吴王帐篷里冲出来后回到了格子间。
她坐在杂草堆上,将脸埋进了双膝上,想起商羽,呜呜咽咽地哭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在这儿的权威几乎都来自于吴王的宠爱。
吴王宠爱得越多,别人对她越恭敬,反之,今儿个有人见乐陶陶从帐篷里哭着出来,以为乐陶陶失宠了,便开始急不可耐地冷嘲热讽起来。
“还以为自己是娘娘,跑到咱们流民所来发号施令,好大的官威呐!”
“呵呵,就是咯。她掂量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嘁!”
“实则就是个贱坯子,被王上玩弄的货色,还成天耀武扬威。我呸!”
“可不是?听说这贱货的男人可多了,什么侯府嫡子,越国公子,现在连王上都勾引,就是个人尽可夫的主儿!”
几人正说得起劲儿,哪知全被狱吏头头听了去,随即一顿板子奉上。
她们不服,又开始对乐陶陶和狱吏头头之间似有若无的关系妄加揣测,等于把狱吏头头一并骂了,态度嚣张至极。
正巧,那些个粗言秽语不偏不倚全被来送东西的掌事公公听进了耳朵里。
掌事公公果断行使王上给的“特事特办”的权利,直接把其中说得最凶的那位,拉到犯人们平日里放风的平地上,当着流民所内犯人们的面,枭首示众。
“在此之前。”掌事公公发话道:“乱嚼舌根,中伤王上,中伤姑娘,罪无可恕!来人呐,把她的舌头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