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侯爷不请自来的目的很明确——接丁夫人回府,哪怕他俩已经和离。
若不是丁夫人抚养的孩儿早逝,她和侯爷的关系不至于此。
“真让人唏嘘……”乐陶陶和徐娘子在院中等待召见时,两人聊到丁夫人与侯爷皆觉得尤为可惜。
这时候婆子插话道:“谁说不是呢。尽管身为下人在背后说主人家的闲话不大好,但是二位若能帮老奴劝劝夫人,让夫人回心转意,那老奴被人埋怨也无所谓。”
“我们也希望丁夫人和侯爷能重归于好,问题是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乐陶陶耸耸肩道:“好像是因为孩子去世才闹崩的,对吧?”
“是呢,刘夫人的孩子……一个夭折,一个为国捐躯……夫人差点疯了。”
“两个?不是一个来着,说是族人的孩子。”徐娘子讶异地问。
“若只是一个,事情可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接连两个都……还都与郎君的决策有关,故而夫人无法原谅。”
“等等,我先问下刘夫人又是哪个?”乐陶陶被侯爷的“感情史”整懵圈了,问说:“哪里又蹦出来个刘夫人。”
侯爷的“黑历史”她查过,可夫人实在太多,她记不得了。
“刘夫人是咱们郎君早年间的一名小妾,素与我们夫人交好,不过后来生子伤了元气,早终了。”婆子摇摇头说:
“刘夫人没福气啊。可咱们夫人心善呐,视刘子为己出,尽心竭力抚养。”
“丁夫人真是没话说。”徐娘子赞道:“带两个孩子何其艰难!”
“也算不得带两个吧,当时大的已经独立可以自管自了。
奈何小的先是胎内不足,后是随郎君升迁、辞官等几地来回奔波,惹了病夭折了。”
“哎呀,真是可怜呐。”
“咱们夫人日日以泪洗面,哭泣无节,过去许久都未能走出失子的阴霾,渐渐对府中日常事务不上心,最后不闻不问致使府内乱作一团。
郎君对此颇有微词,但体谅夫人痛之重乃因爱之深,便未言语,只遣其他夫人帮衬着点。”
“那侯爷也算好的了。”
“可暮去朝来,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伤痛,哪知刚好一点,大的跟着郎君征战为国捐躯了。”
“天可怜见!这对侯爷和丁夫人都是打击啊……”
“就是啊,郎君不得不命夫人先回娘家好生养着。
郎君的心思是希冀亲人在侧说些体己话能解了夫人久郁的心结,也是想把刘子牺牲的事儿给瞒下来。”
“我猜,纸没包住火,对吧?刘子牺牲之事被人说漏嘴了吧?”
听到这话婆子瞪大了眼睛,高声道:“姑娘真乃神人也!咋会知道的哩?”
“用膝盖想都能想到,肯定有人借此挑拨离间,巴不得夫人侯爷和离,然后假意说是不小心的呗。”
“不会吧?谁这么无聊啊?”徐娘子不大相信。或者说,她不想相信。
“阿姨这么天真我真怕你以后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徐娘子:“……”
“那姑娘说是谁?”婆子急急问道。
“这我就不晓得了,一般谁受益就是谁做的。当然,不排除有人捡漏。”
婆子点点头道:“姑娘言之有理。”
“那婆婆接着说,后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