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灵气驳杂,不如人间,想来那些仙人也已然蠢蠢欲动了吧,不然……也不至于以仙人之躯与我计较些什么。”秦墨看了看手中盘旋漂浮不断的那道驳杂的仙气,再度张开天眼,看向天空中那座恢弘天门,其中迷雾冥冥,似是仙人手段阻拦了他的视线,叫他瞧不真切。
而不等他再探求些什么,那遥远处帝都长安城之中,却是忽然爆发出一道恐怖的豪光,这道光束自长安起,一路向天而去,直通天门,而同时,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似是要降下雷劫,仿佛是有人要飞升之象。
吴何道面色大变,惊道:“那宫中留下的人出世了!”
年轻人探出手掌,手指曲折弯曲,在指尖上轻轻叩指,口中默念着什么,似是在计算着,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他陡然间望向那光束升起之地,自语道:“秦象泰卦,大吉,琅琊否卦,大……凶!”
凶煞气息难以掩盖,年轻人死死盯着远处那道光束,同时,只见百里坡之内,一道青色光芒闪烁,一道浩然无匹的剑气自其中升起,这一剑,仿佛要叫天下人尽数垂首一般,一道剑气斩向那通天的气运柱,只是这一剑下去,那气运柱便已然黯淡了许多,了无光彩,仿佛一块硬邦邦的顽石。
但同时,百里坡内也销声匿迹,琅琊山上两人侧目而视,他们明白,以齐鹤岚现在这般半生不死的留存在百里坡里的状态,出这一剑已然是极限,虽说破了那气运柱大半的气运,但对于他们而言,却依旧恐怖如斯。
吴何道默然不语,而手中的那条紫蛇剑却已然悄然显化,独臂白袍,似是忘记了自己现下如何光景,神作神虹,直直杀向那座天门。
年轻男子心中一紧,自腰间取下木剑,腾身而上,扶摇千里而不息,直直到了那天空之中,双手自上而下,仿佛仙人抚顶一般,直直对抗那道气运柱,不叫其继续攀升。
仙人抚顶,同时,吴何道身化紫蛇,以琅琊山气运镇压其上,两人齐心协力,竟是暂且压住了这条仙人气运,只差一丝,便可飞升,但被这般遏制住,却是百般脱不开身,怎么样也不能压的下这气运柱。
就在两人按住气运柱的同时,那大秦皇宫之中,一道流光溢彩,只见一道身影自那下方飞遁而来,悬停在两人之前,定睛一看,只见是一浑身白色衣衫,气质飘然若仙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瞧着也就二三十岁年纪,但偏偏生出了一股道骨仙风之感,浑身隐隐仙气流转,竟是已然在人仙境造诣到了顶峰,心境更是修的洁白无瑕,不染尘埃,世间少见。
这位可以算得上人间历史上最年轻的仙人面上不曾有什么表情,只是以一种近乎漠然的态度瞧着两人,仔细观察那道气运柱之后,终是开口道:“让开。”
只有短短两字,却如同箴言一般散出去,仙道修行,已到了绝巅,只是这一刻,吴何道便被震的吐血不止,几乎瘫软的靠坐在了这座气运柱之上,而秦墨的面色却也变的苍白,毫无血色,仿佛是垂死一般,艰难的拄着剑伫立。
“仙人乱世,国将不国,倘若你飞升上去求了那什么长生,整个人间还有活路吗?”吴何道泣血而怒,他即便知道这个自幼便在皇宫中长大的年轻人,心境自然已经被那群老奸巨猾的家伙打磨的坚韧无比,却依旧不信邪的劝解道。
“人修为仙,仙死为鬼,鬼死为人,如此循环往复,待的人间无灵,仙界充沛,众生皆可登极乐世界,有何不妥?”这年轻人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人,老人微微闭了闭眼,不再言语,而那年轻人嘴角却是忽然挤出来一道诡异的笑容,骂道:“不妥你他娘的不妥,登极乐的只有仙人,那凡人又如何?”
那仙人皱了皱眉,似是对他这等污秽言语有些不满,轻斥道:“住口!”
又是两字。
年轻人如遭雷击,浑身颤抖。
浓稠的血沫自他的嘴角淌了下来,沾染了他的衣襟,满是鲜血,而他的面色也变的愈发苍白,当真如白纸一般,毫无半点血色。
仙人居高临下,喝道:“不得无礼!”
年轻人不曾理会。
仙人再度喝道:“跪!”
声如惊雷,滚滚炸响,年轻人的身上传来几声断裂之声,却依旧艰难的站直了身子,含笑看向那眉头紧锁的仙人,昂起头,高声骂道:“跪你奶奶个……”
一句不曾骂完,仙人再下箴言,他便翻滚出去,险些跌落这座万米之上的气运柱之上,却依旧死死攀着,害怕掉落下去,头任然不肯低下,只是以一双青色双眸死死盯着仙人,满是杀意。
“不得无礼!”
仙人箴言之声犹如滚滚雷霆,而落在其身上,便如同一道道巨锤狠狠砸在其背上,砸的他呕血不止,浑身疼痛不已,蜷缩在气运柱上,头却依旧昂起。
这仙人不再理会他最后这般挣扎的垂死作为,浑身腾起气息,卷起那滚滚气运,这是整个大秦气运所养,牵引着他的身躯直冲云霄,而那道气运柱也成功摆开二人,直达天听,眼看便要通入天门之中。
远处,百里坡内,铮铮有龙鸣之声,这一次不曾是一道虚无缥缈的剑气,只见那百里坡之内,一道赤色长剑急飞而出,正是赤霄,赤霄剑上血淋淋的,似是沾染了许多鲜血,想来出这一剑,恐怕也付出了不少代价,但结果,也是显著的。
一剑浩然剑气无匹,那气运柱又黯淡三分,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