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林詹南所言位于陈官屯一侧的数百米长江共分三段,分别是鬼衙门、积尸地和断龙台。
鬼衙门位于陈官屯上游,尸体从上游穿过鬼衙门便会化作水鬼,而积尸地之中有水窝子,深不可测,从鬼衙门冲下来的尸体大多进入积尸地中,囤积于此所以怨气冲天,因此这陈官屯才会成为大凶之地,前后村口有死无生。
少部分尸体经过积尸地后进入断龙台,其怨气更上一层,也更加难以对付。
古语有云:十方厉鬼冲天怨,不及尸飘断龙台。
现在林詹南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这飘过积尸地的水鬼也觊觎江中秘宝,一旦要是逆流而上,到时候我们要对付的可就不单单只是水鬼这般简单。
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一共是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在陈官屯外围重新设置结界,以免外面的水鬼继续上岸。
第二件事就是在江中布下大网,阻止进入断龙台的水鬼再次折返。
林詹南的话虽说句句在理,可我却觉得有些天方夜谭,设置结界一事还有的商量,即便现在林詹南身体状况不好,但只要他指挥得当,凭借我多年学习道法经验也可以帮其布置。
但在江水中布下大网我觉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陈官屯一侧长江宽度足有百米,莫说如何将大网固定在流动的长江之中,即便是这么长的网也难以寻找。
“前辈,除此之外再无他法?”我委婉说道。
林詹南眉毛一挑瞥了我一眼,冷哼道:“怎么?你觉得我说的这两种办法不靠谱?”
“晚辈不敢,只是觉得实施起来有些困难,当然若是前辈已经想好对策,就当我没说,我自当全力支持前辈。”我面色诚恳的看着林詹南说道。
“你有疑虑也是正常,不过我实话告诉你,这办法我已经琢磨了数年之久,只是由于身体原因无法一人实施,我之所以强撑就是在等你前来,如今有你相助必然能够成功,结界之法容易,你我二人便可施展,但在长江之中设立大网绝非咱们两个能够完成,必须要倾陈官屯百姓之力。”林詹南语重心长,面色稍加凝重。
听林詹南说完我不禁有些迟疑,先前林詹南说现在水鬼已经入侵陈官屯,附身于村民隐藏其中,如果我们要是倾全村之力来缝补大网岂不是就让水鬼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一旦他们要是与江中水鬼通气,那我们的计划必然失败,这是一个要命的漏洞,若是不将这漏洞填补,死的不单单只是我和林詹南,更有陈官屯的百姓!
林詹南见我面色铁青不发一声,似乎猜出我心中所想,嘴角微启,冲我邪魅一笑:“你心中思量之事我早就有所考虑,你是不是担心陈官屯内部水鬼与江中水鬼通气,导致计划失败。”
我没开口,只是微微点头,林詹南见到我的反应后大笑一声,说道:“后生,你想到的事情我又何尝想不到,所以在缝制大网之前咱们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找出全村水鬼并且将其消灭,只有这样才能够力保万无一失!”
闻听此言我登时恍然大悟,面露笑意说道:“前辈,你的意思是说先在村外布置结界阻挡外患,然后消灭村中水鬼解除内忧,等村中确定留下的都是自己人后再开始缝制大网?”
林詹南捋了捋花白胡须,笑道:“孺子可教也,老夫正是此意,如今你已悉数洞悉老夫计划,时候不早,快些回去休息,明日天亮来我这破草棚,我自当教授你布置结界之法。”
告别林詹南后我从破草棚中走出,如今天色已晚,周围漆黑一片,抬头望去,头顶乌云遮月,见不到半点星辰月光,无奈之下我只得摸黑前行,
行不多时我来到陈家院落,此时院落中正亮着灯光,进院后我刚来到正屋门前,就在我准备进门之际不经意间低头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地上竟然有数个脚印,脚印方向正冲屋中。
今天不曾下雨,地上也没有半点水渍,这沾水脚印又是从何处而来?
正疑惑之际我骤然响起在破草棚中林詹南跟我说过的话,他说现在水鬼已经入侵陈官屯,附身于村民,只要行走之时有水脚印留下必然就是被水鬼附身,如今我在陈家院落中发现水脚印,难不成这水鬼进了陈家!
想到此处我刚想推门进屋查看情况,就在这时屋门吱嘎一声开启,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即抬头看去,此时陈玉翠的母亲正站在门前,一脸和蔼的冲我笑着:“陈先生,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玉翠说你今天下午去破草棚找那个疯老头了,你们聊了些什么?”
自从我进入陈家到现在陈玉翠母亲一直,而如今她却是主动询问,这不禁让我觉得有些蹊跷,我侧厅,只见客厅地面上正有数十个水脚印,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陈玉翠的母亲估计已经被水鬼附身,只是现在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先试探一番再做定夺。
“奶奶,您都说他是疯老头,我能跟他聊什么,答非所问罢了,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若不是见他一人生活凄苦心生不忍,我早就回来了,陈姨呢,怎么没见到她?”我向屋中张望一阵却并未发现陈玉翠的身影。
“玉翠困了,回来吃了点饭就睡觉了,她说你们今天去后山挖棺材了,挖出三具黑棺,那先前的乌棺下落不明,你可知道那乌棺去了何处?”陈玉翠母亲依旧是一副和蔼模样,可从她的神情来看笑容背后却含有深意。
陈玉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