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匹疾驰而去,全金发不由道:“哥哥们,我说咱们不会又中了那老儿的奸计了吧?”
朱聪笑道:“中不中计又有什么区别,你觉得大宋的朝廷真的有北上的雄心壮志么?”
全金发摊了摊手,道:“这就要问三哥了,三哥,刚才是你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不是你那个当宰相的亲戚给你透露什么消息了?”
韩宝驹怒道:“放屁,什么狗屁亲戚,他韩侂胄是皇亲国戚,我跟他攀哪门子亲戚,人家祖上是韩琦,三朝宰辅,我家老祖宗当初只是他家马夫,身份天差地别。”
大家都知道韩宝驹的出身,闻言也不点破。
若不是韩宝驹的祖上替韩琦养马,如今他家也不会成为嘉兴城最大的马贩子。
全金发道:“是是是,既然没得到消息,那多半北伐是没戏的,咱这笔买卖多半就是白赚的了。”
正说着,便见一物朝自己砸来,他接过一看,正是那本《六合枪法精要》。
柯镇恶骂道:“功夫练成了才是赚的,回头把你那破称给我扔了,一心一意的把这枪法练会了,再跟我说是赚是亏!”
全金发见柯镇恶似乎真的有些怒意,不由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地将秘籍揣进怀里,不敢再多嘴。
柯镇恶拿起《金刚铁布衫》大略翻了翻,然后交给了张阿生道:“你先仔细读一遍,若有问题咱们一起参详。”
张阿生可是亲身领教过《金刚铁布衫》的厉害的,闻言接过书,直接揣进怀里,乐呵呵道:“知道了大哥。”
柯镇恶笑道:“别顾着乐呵,帮人家姑娘把箱子搬到院子里去”
“哎”张阿生答应一声,上前蹲下身子,双手托着箱子底部,用力一蹬,四百多斤的箱子便被他搬了起来,轻车熟路的送到了冯宅的书房中。
冯蘅听柯镇恶要走,直接跪了下来,道:“恩公救了我一命,又替我父亲报了大仇,小女子无以为报,今生愿常伴左右,端茶递水,为奴为婢!”
柯镇恶深吸了一口气,暗道又来了!
“冯姑娘,我说了,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如此,我们闯荡江湖,救过的女子也有不少,若是每个人都来做我的奴婢,我家里哪能塞得下?”
柯镇恶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再说我一个瞎子,除了会两手武功,既不能读书考状元,也不懂经商赚家底,你跟着我那是受罪,这又何必呢?如今你有家有业,寻个良家嫁了,安稳过日子不是很好吗?”
冯蘅道:“我曾经被淫贼所掳,虽得恩公搭救,但名节已毁,又哪里还有人愿意娶我,便连恩公不也是嫌弃我的身份,不愿收留我么?”
柯镇恶心中有些纠结,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还是好好当个大侠,四处行侠仗义就好了,收个女子在家,以后还出不出门了?
见柯镇恶答不上来,韩小莹插嘴道:“大哥,你不想让冯姐姐为奴为婢,那就娶她给我们做嫂子吧,冯姐姐又漂亮,又聪明,人也善良,针织女红样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书香门第,还会做饭,这不就是你所说的嫂子的标准么?”
“你懂个锤子”柯镇恶恶狠狠道。
韩小莹却不怕他,反问道:“大哥,我知道你对冯姐姐是不一样的,你也喜欢她对不对,那你还犹豫什么呢?”
是啊,我还在犹豫什么呢?
但柯镇恶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的人,他早已不是毛头小子了。与其左右为难,不如果断拒绝,永不相见!
“我等还有要事,姑娘保重!”只见他转身就朝外面走去,边走边招呼道:“你们六个,若是舍不得走,就留下,永远别走了!”
众人闻言都是莫名其妙,但又不得不跟上,张阿生放好箱子,出来,就看到冯蘅一脸惊愕的跪在那里,自己的结拜兄弟纷纷离开了院子,他看看门口,又看看冯蘅,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
冯蘅也反应了过来,二话不说也追了出去。
只是她只是个普通的弱质女流,又如何能追得上七个身怀武艺的人。
她只追到门口,便没了人影,心中满是委屈和不甘。
若说她此时真的爱上了柯镇恶,不可自拔,她自己也是不信的。
她也不明白自己对柯镇恶是怀着怎样的感情。
那日她遭逢大难,被柯镇恶所救,心中对他是充满感激的,柯镇恶虽然是个瞎子,但是长得并不算难看,虽然有些冷冷的,但看他和结拜兄弟们的互动,她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温暖。
对了,他还会背诗词,显然也不是一个完全不通文墨的大老粗。
他曾经很细心的给自己披上了披风,也曾脱口而出喊出了自己的姓氏,她不知道为什么柯镇恶会知道自己姓冯,但她能够确定,柯镇恶对自己是不同的,自己对此也不抵触。
她母亲早亡,父亲又是个没本事的,她常想,若是将来嫁人,男人一定要是个有本事能保护自己的,在她看来,柯镇恶算是一个有本事的,还有一群好兄弟追随,是个行侠仗义的好人,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再加上韩小莹有意无意的跟她说起柯镇恶往日的事迹,说柯镇恶对自己的不同,说柯镇恶对妻子的要求,她一一印证,觉得那说的就是自己。
至于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个时代的女子,又有几个是能够自己挑选如意郎君的,只要不讨厌,那就是良配了,更何况她还有些好感呢?
所以她第一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