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吃的?”
叶白微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会不会太为难您了?实不相瞒,我家中有个病人,闹着今日定要吃这些东西,可我要与您验看香方,实在是走不开。”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卫渊是在故意为难,这人做的出来这事儿,就不能怪她背后悄悄骂几句了,反正卫渊也听不到。
她语气诚恳,那掌柜的倒也没多犹豫,登时便应承下来:“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这几个地方离得都较远,再加上又要排队前往,拿回来时怕是都要临近正午了,夫人可等的了么?”
叶白微顿时笑着道谢:“可以的,有劳掌柜的了。”
待得小厮们拿了银钱,替叶白微去买东西,她这才道:“掌柜的,不知香先生可来了?”
“自然,都在呢,只等您了。”
掌柜的说着,又笑着将叶白微请到了后院:“您请。”
房中坐着三个香先生,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见到叶白微,那老者也微微吃惊,倒是没想到持有香方的会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子。
掌柜的则是笑着介绍:“这是我们东家。”
叶白微应声,与那老者互相见了礼,便听得那老者道:“夫人,这伽罗南香,您可是做出来了?”
闻言,叶白微笑着应了,一面将荷包解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儿来。
“诸位请过目。”
因着时间仓促,她做出的成品有限,因此叶白微将小瓷瓶放在桌案上,复又对那掌柜的笑道:“先前您给我的香料还没有用完,待会我让丫鬟一并拿进来。”
“不必不必,夫人留着便是了。”
那掌柜的一面说,一面珍而重之的将这小瓷瓶递给了三个香先生,神情里也是克制不住的紧张。
等着香先生勘验的时候,便听得周老板寒暄道:“先前老刘把那个熏笼的香方拿来给我看了,那也是夫人自己研究的么?”
他生的和善,说话时也温吞,叶白微对这人有些好感,便也笑的谦逊:“这方子取自古香,只是我加了些改良,不敢当的上自己研究。”
听得这话,那周老板越发笑了起来:“能有这般造诣,想必夫人也是家学渊源了。”
“倒也算不上渊源,只是师父传授我一门吃饭的手艺,但我学艺不精,倒是丢了他老人家的人。”
叶白微说完,便听得周老板问道:“不知您的师父是哪一位高人?”
他有意打听叶白微的师父,毕竟眼前女子岁数不大,虽不知她真实本领,可也知道教授她之人必然了不得。
只是叶白微却委婉道:“师父他老人家半生落魄,少与世人打交道,所以不好告知名讳,还请周老板勿怪。”
知道有本事的都有些怪癖,周老板虽然有些失望,也顺着她的话道:“既是如此,倒是老夫冒昧了。”
叶白微与人打交道习惯了,说话滴水不漏,周老板有心套话,但几次下来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开了一辈子的香铺,这买卖又是祖上传下来的,对于调香一道也算是精通。再与叶白微说起这调香里的学问时,便惊奇的发现,她是个沉下心来做东西的。
周老板越聊越投机,对叶白微也愈发欣赏。
说到最后,他又乐呵呵道:“我这香铺虽然不大,但却是五脏俱全,夫人日后若是缺少什么东西,只管过来取,全部半价相卖。”
叶白微先前曾让掌柜的给她取过香料,知道这周记香料铺里面的东西成色如何,这会儿听得这话,哪里不知道周老板这是赔钱给自己呢,当下便笑道:“那我先谢谢您的好意了,只是咱们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日后所需之物您按着市价卖给我便是。但有一点,若在香道上,我有什么想跟您请教的,还请周老板不吝赐教。”
她生的明艳,笑起来的时候倒是中和了那一股艳丽,自带几分乖巧来。
周老板得了她这话,越发笑的和善:“那是自然。”
才说着,便听得那香先生开了口:“东家,这的确是伽罗南香!”
那香先生从卜一开始拿到伽罗南香,手便有些颤抖,这会儿真的验证了,连声音里都满是激动:“当世竟然真的能寻到伽罗南香的复原者,实在是,实在是奇迹啊!”
这话一出,掌柜的一颗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一面笑道:“我说什么来着,这位夫人可是个有本事的大才,必然不会骗人的。”
周老板倒是没什么意外,毕竟从方才的谈话里,叶白微是真是假他已经推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这会儿听到结果,面上的笑容更盛,起身吩咐道:“去取银票来。”
周老板做事爽快,不过片刻便将银钱跟合约一并拿了过来。
叶白微粗略看了一遍,见没问题后,便在合约上签了字。
银票被她揣到了兜里,那周老板才想说什么,便见门外有下人敲门:“老爷,家里来人了,请您回去呢。”
见状,那周老板只得无奈的与她告辞:“今日与夫人见面,实在是投缘之至,他日有了机会,再与您好好探讨香道。”
叶白微含笑应声,待得那周老板走后,便见掌柜的笑着请她坐下:“小厮们还没回来呢,夫人再坐会儿吧。”
他说着,又让人端了茶水来,自己则是斟酌着问道:“不知夫人可还有没有别的香方要出手的,您放心,价格上好说。”
有了这一道伽罗南香,今年的香王大赛,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