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沁越想越生气,司烨这块大冰块,真是有够讨厌的,做什么都是不领情,现在倒好,连逐客令也一并下了,走就走!她这就回汐宫去,再也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了,更不想见那张冰川脸。
她气得要命,回到房中,想收拾行李,打包走人,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最后只能捧着脸坐在床上发呆,一丝悲凉直涌心头,唉,打从出生到现在,至始至终她都是孤家寡人一个,无父无母,无兄无妹,亦无半分家产,真真是有够寒酸的。
转念一想,虽然那大冰块对自己是有些恶劣,可好歹也算救过自己的性命,算了,我一鲛人跟这不得道的仙有什么好计较的,由他去吧!更何况,云扶对自己也挺好的,算了,看在云扶的面子上,就原谅他吧!做鲛人要大度!
云扶目送司烨飞往东方值班后,便想着回自己的房中继续睡觉,毕竟,昨晚趴在石桌上那是一点也没睡好,当她路过雪沁的房间时,看见她房门敞开着,她回想起太阳哥哥叫雪沁回去了,她自己心里还隐隐不舍,便想跑进屋去跟雪沁说说话。
雪沁此时半倚靠在床上,看见云扶来了,便招呼她坐下,云扶小心翼翼底试探:
“雪沁,你真的要走啊?”
雪沁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云扶心里莫名一悲,眼圈红红的,似乎下一秒就要下起雨来,雪沁看她低落的模样,自己心里亦有几分不舍。
“云扶,你说你喜欢我穿的裙子,临走前我给你织些裙子,就当作是我送你的礼物好不好?”
云扶听见雪沁要送自己礼物还是美美的裙子,这才高兴了几分,然后千恩万谢地对雪沁表示感激。
“对了,雪沁,你不带着鱼尾巴的样子真是好看。”
“其实,我们鲛人,除了受伤和月圆之夜外,其余时间和人类是一样的,一样的生活习性,一样的生理构造,一样的喜怒哀乐,你看见我的鱼尾巴,而没有看见我的双腿,是因为我当时受了重伤,现在伤好了,今天也不是什么月圆之夜,我当然看起来就像个人了。”
云扶听她这么一说,暗暗惊奇,心想这天地间还有这样的生物,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想继续问她些关于雪沁身世的事,但看雪沁低头织绡,都不曾抬眼看她,她自己也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便跑回房间睡觉了。
雪沁织了一整天,眼看着日影渐斜,日色将晚,她才停了下来,她把织就的衣物一件一件地折叠好并摆放整齐,想起身要走,手还不停地摸着一件雪色的衣裳,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喜欢,想着这是第一次给男子织衣裳,她不觉脸烫心直跳。
她推开门,天空早无盘旋的飞鸟,兴许已尽数归巢,暮气四起,整个西丘显得极其静谧,她忽然想再看一眼梨林,便度着步缓缓地往梨林的方向走去。
她行走在梨林里,此时梨林之下奇石斑驳,芳草秀美,百花绕膝,暗河里时而跃出一道道白光,混合特有的晚间的清寒,以及那风过花草摇动的声音,都在这静谧的傍晚具象,并显得格外的清晰。
她看见雪白的梨花树上趴着一只黑色的鸟,毛绒绒的样子很是可爱,此时它正闭着双眼,似乎在做梦,它那黑色的绒毛下有着三只红色的小爪子,背上还有几根彩色的羽毛,真是有够特别的。
她踮起脚尖把它抱下,搂在怀里,满脸的爱怜。
“你这么晚还没回家,在这梨树上睡觉会不会觉得冷?”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怕你冷,抱着你给你温暖,你长得好可爱,看你一身黑,我给你起个名字,就叫小乌好不好?”
她满心欢喜,觉得这只小乌的手感好好,忍不住多摸了几遍。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啦!”
她心里觉得这只小乌好乖,她好喜欢,忍不住亲了小乌的小小脑袋,云扶出来寻见雪沁,看见她正在抱着太阳哥哥的真身在亲,她吓得尖叫,然后赶紧双手遮住眼睛,又忍不住移开手指偷看两眼,只见雪沁瞪大眼睛地望着自己。
司烨值班回来后,心想雪沁既已完愈,再去看她,总觉得不是很好,而且今天也已经跟她说过让她回去了,自己实在想不出来以何面目去见她,而雪沁住的房间本来就是自己的,既然不能去见她,也回不了自己的房间,就干脆一如既往,在外面寻根枝桠睡了得了。
但他忘了他的雪沁小妖伤好后,已经会行走,若是以前,即便露出真身小十二月也知道它是司烨,但是雪沁小妖并不知道,所以才会抱着他又摸又亲。
云扶看到雪沁瞪大的双眼之下,自己怀中抱着的哥哥既然一副淡然的样子,她便气急败坏地说:
“雪沁,太阳哥哥,你们!”
她又羞又恼,然后又不敢回头再看,他们俩是不是欺负她还小?她想想就生气,然后撒腿就跑了,留下脑神经不够发达的雪沁呆立在原地,只感莫名其妙,她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小乌:
“太阳哥哥?司烨回来了吗?”
司烨在雪沁的怀里伸了个懒腰,继而又慵懒地睡了,雪沁被云扶弄得莫名其妙,便把小乌放回原处,直接追上去想跟云扶问个究竟。
结果刚到云扶房间门口,就听见云扶又吵着闹着要回虞渊了,雪沁只觉得头疼,她走进来,问:
“云扶,你这是怎么了?”
“你和我哥,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我哥回虞渊找我来照顾你,我生怕照顾不好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