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抓着箩筐一口气奔回家。
天色渐暗,木屋中是位老阿婆,听到急促的脚步:“杳杳,今天怎么那么晚?”
“出了点事,耽搁了。”杳杳自打来到石屯村就和这秋阿婆相伴,阿婆人好,待她更好,这两年行走不便,都是杳杳为她上山采药,“阿婆,我们得离开石屯村。”
原本那张常柱还只是用些流氓眼神让她不舒服,没想到,现在开始强取豪夺了。
秋阿婆一辈子都在石屯村,闻言微愣:“走?去哪儿?”
“你跑的过初一,跑的过十五吗!”屋外的喝声已紧追而来。
这不,张老头子带着张常柱和几个村头亲信提着灯笼火把来堵门了。
阿婆看了看满嘴是血的男人,又看了看脸色不善的杳杳,恍然大悟。
“村长,老婆子已经拒绝了你家的提亲,再说杳杳并非我的孙女儿,我做不了主!”她心慌慌的将小姑娘挡在身后。
张常柱是个什么二流子德行,自以为在县城待过两年就目中无人,成天在村里招摇过市。
“我儿子瞧上她,那是她的福气!”村长唾沫横飞。
“呸,我老婆子都瞧不上的东西,这福气谁要谁拿去,”秋阿婆垂手顿足,面对人多势众只好抓起一旁的砍柴刀挥舞着壮胆,“你们、你们还想强抢不成?!”
“没牙的老狗敢挡道,”村长悻道,“你和小丫头都无依无靠,她成了我儿媳妇,你不也跟着沾光,要不然你们两个老弱病残还能在村里好过?”
“我——我不答应!”秋阿婆急红了眼,几近哑声,她回头摸了摸小姑娘的脸蛋,“杳杳,他们是不是想欺负你?”
“张常柱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我踢了两颗门牙。”
“踢得好、踢得好。”色欲熏心的玩意,秋阿婆恨不得鼓个掌。
“臭老太婆,给脸不要脸!”村长恼羞成怒,再看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连个女娃娃生米煮成熟饭的事都制服不了,他啐了口,火把掷地,喝道,“把她们两个给老子捆了!
不过一老一少。
突地,疾风拂过,不远处传来阵急促马蹄,三匹骏马彪悍体壮,乘着月色见人不避、撞死无罪。
村民们四下逃散。
吁——
骤马勒停,跃下三位锁甲束腰,左悬长剑的男人,一瞧便是大有来头。
“几、几位官爷,有什么事吗?”村长没见过着这身行头,可瞧见那缮丝绸缎的价值,忙谄媚。
“我等是奉命来接七小姐的。”为首者锦衣华服,对着杳杳,屈膝一跪。
石屯村的人都七嘴八舌傻眼了。
张常柱捂着嘴结结巴巴:“什么、什么七小姐,杳杳算什么小姐?”他没明白。
小丫头八年前被送到秋阿婆家收养,他们都以为她是被弃的病弱少女,这么多年压根没个像样的人来探望过她。
怎么突然成了七小姐。
“彭城武国侯府七小姐,温杳。”男人声音阳刚,震的火把都猎猎作响。
所有人面面相觑,倒抽口气。